眼,那双死寂的眼瞳里,闪烁着冰冷的算计。
“我只需要他们,都成为我手中的线。”
他缓缓摊开手,那张泛黄的妖庭遗图,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黑风岭,只是一个开始。”
“我要用这场战争,告诉浪浪山上所有的妖。”
朱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也告诉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
“拉线的人,是我。”
“棋盘的规矩,也由我来定。”
夜色如墨,元磁矿洞深处的光芒却冰冷如霜。
朱宁靠坐在那块最大的元磁矿石上,一动不动。
地龙骨甲上古朴的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明灭,将所有气息都收敛于内,像一尊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石像。
他的伤势,只好了七成。
洞口的光影微微一动,游子无声无息地飞了进来,落在他身旁的石台上。
“大人,”
游子的声音压得很低,“蛇母有消息了。”
朱宁缓缓睁开眼,那双死寂的眼瞳里没有半分波澜。
“说。”
“她的人像毒蛇,无声无息地钻进了黑风岭的每一道阴影。”
游子语极快,带着一丝兴奋,“只用了一夜,就找到了那面阵旗的秘密。”
“那阵旗,需以妖血为引,燃精魂为力。”
游子顿了顿,“每次催动,都要献祭至少十名妖兵。
旗在,则黑风煞不绝。
但守旗的,只有那老妖最信任的三名心腹虎卫。”
朱宁的指尖,在冰冷的石座上轻轻敲击着。
以血为引,以魂为力。
霸道,却也歹毒。
“蜈蚣呢?”
“地堂的进度很慢。”
游子的声音里带上一丝不屑,“那老蜈蚣惜命得很,只敢让他的子孙在外围打转,他说,黑风岭的山石被妖力浸染了千年,坚硬如铁,至少还需五日,才能挖到山脚。”
五日。
太久了。
朱宁没有说话,他知道那条老蜈蚣在耍滑头。
“最麻烦的,”
游子的声音变得凝重,“是工堂。”
“云岭那三条老狐狸,碰壁了。”
朱宁的眼皮微微一动。
“他们说,天兵甲胄材质非凡,蕴含天道神威。”
游子解释道,“凡火不侵,凡铁不融。
别说炼成三百根箭矢,就算想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都千难万难。”
大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朱宁缓缓抬起那只覆盖着苍白骨甲的右手,看着掌心那若隐若现的金色佛文与血色狼。
神圣之物,最畏污秽。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
“传我的令。”
“让云岭的大师兄,亲自来北坡一趟。”
游子愣住了。
“也让熊山,从他麾下那三百精锐中,挑出十名最强壮、最忠心的亲卫。”
朱宁缓缓站起身,那副厚重的地龙骨甲与元磁矿石摩擦,不带半点声息。
“我要那老道,当着我的面。”
朱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用那十头熊的心头血……”
“开炉,淬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