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岭前,山风骤停。
蛇母那张妖娆绝美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狼大人,”
她强作镇定,声音依旧柔媚,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妾身这青木岭,不过是些老弱妇孺,哪里凑得出三成妖兵?”
她试图用示弱来博取转圜的余地。
高台之上,那尊身披天兵甲胄的身影,没有动。
他那双空洞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蛇母的伪装,看到了她身后那片瘴气大阵中,隐藏的数百名精锐蛇卫。
冰冷的声音,再次从那副银色甲胄之下传出,不带一丝情感。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蛇母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知道,这不是谈判。
这是审判。
她缓缓抬起那只白皙的手,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红唇,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蛇蝎般的决绝。
“既然大人执意如此,”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情人的耳语,“妾身,遵命便是。”
她转过身,对着那片翻涌的瘴气,用一种只有她麾下妖兵才能听懂的音节,出了一道简短的命令。
片刻之后,瘴气再次向两侧分开。
近百名衣衫褴褛、神情萎靡的蛇妖,被几名手持骨鞭的蛇卫,如同驱赶牲畜般,推搡了出来。
它们大多是些刚化形不久的小妖,甚至还有几个尚未完全褪去蛇鳞的老妖。
老弱病残。
蛇母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她的顺从,也宣泄着她的不甘。
熊山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怒意,他刚要上前。
高台之上的“狼大人”
,却缓缓抬起了手。
熊山立刻噤声,恭敬地退后半步。
“很好。”
那冰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粮草呢?”
蛇母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她咬了咬牙,再次下令。
很快,数十名蛇妖吃力地抬着一个个装满了风干肉块与清水陶罐的巨大木箱,从瘴气中走出,重重地放在了熊妖军阵之前。
“大人,”
蛇母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寒意,“现在,可还满意?”
那尊天兵甲胄下的身影,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从高台之上走下,迈着不带丝毫烟火气的步伐,走到了那堆“血税”
之前。
他没有去看那些瑟瑟抖的蛇妖,也没有去检查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草。
他只是缓缓抬起那只覆盖着银色甲胄的手,指向了蛇母身后,一名手持骨鞭,神情最为倨傲的蛇卫头目。
“你。”
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的敕令。
“把它,也算进去。”
整个战场,瞬间鸦雀无声。
那名蛇卫头目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暴怒。
蛇母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终于明白了。
这位新任的“狼大人”
,他要的不是血税。
他要的,是她的脸面。
他要当着整个浪浪山的面,将她这位青木岭之主的尊严,一片片撕碎,踩在脚下。
“大人,”
蛇母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您这是何意?”
“天庭的屠宰簿上,”
那“狼大人”
的声音依旧冰冷,“还空着一个位置。”
“我觉得,它很合适。”
那名蛇卫头目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出一声充满了屈辱的咆哮,竟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尊天兵,悍然扑来!
可他,没能冲出第二步。
他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猛地一沉!
一只由纯粹骸骨构成的狰狞巨手,竟从那坚实的土地之中破土而出,如同地狱的囚笼,一把攥住了他挣扎的身躯!
“什么?”
蛇母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稀释的恐惧。
她终于看清了。
这尊天兵甲胄之下,根本不是什么天庭的鹰犬。
那是一个比她,比浪浪山所有妖魔,都更深不可测的……怪物。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那名蛇卫头目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出,便被那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