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跟贾充没什么关系,甚至很有些不对付,因为贾充跟泰山羊氏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但石崇的面色就有些尴尬了。
毕竟,司马炎派他去请贾充,结果后者没来,石崇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责任的!
“季伦,你不是去请了贾充么,他今夜为什么没来呢”
司马炎开口就是责问。
石崇长叹道:“世子,卑职连门都进不去呢!只是把请帖送进去了。贾充不想见我,我亦是无可奈何呀!”
这话有点推卸责任的意思,不过好在司马炎本身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听完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很显然,石崇办“大事”的水平,差了石守信一大截。倘若石守信去请贾充,无论如何,也是可以把贾充请到这里来的。
“我想为我儿定一门亲事,贾充之女当中,贾褒已经嫁给我弟司马攸。贾褒之母乃是罪臣之女的身份,不值一提。
唯有郭槐之女才是良配。
现郭槐有二女,大女贾南风,小女贾午,二人谁更好些”
司马炎看向二人询问道。
羊琇和石崇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句“卧槽”,不知道该不该讲。
石崇顿时把自己当做哑巴,彻底哑火不说话了。他之前事情没办好,要是现在继续乱说话,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倒是羊琇念及自己与司马炎是同窗加远房表兄弟的关系,一脸疑惑看向司马炎询问道:“安世,我记得你的嫡长子是次子司马衷,现在也才五六岁吧现在就定亲……是不是早了点”
他其实也知道一些内情,只是有石崇在,不方便说。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司马炎的面子。
果然,司马炎看向石崇微笑说道:“季伦啊,你近期帮我看看,有什么可以笼络的人才,让他们来世子府里见我。所有销,从世子府的库房里面拿便是了。”
“请世子放心,卑职一定办好。”
石崇知道这是司马炎在找借口赶人了,连忙就着台阶起身告辞。
等石崇走后,司马炎这才对羊琇苦笑道:
“稚舒(羊琇表字)啊,你我既是表兄弟,又是同窗,自然是无话不可说。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问你:我家这位嫡子,他还有救么”
石崇或许不知道司马炎是什么情况,但羊琇肯定是知道的。
司马炎有此一问,定然是他发现了什么。
世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现在司马衷六七岁的模样,难道,是司马炎看出什么来了
羊琇沉声问道:“安世,此事非同小可,甚至比司马攸之事还要棘手。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底”
看羊琇说得恳切,司马炎想了想没说话,那表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良久之后,司马炎这才略显心虚的说道:“司马衷就是……你看不出他哪里聪明。但真要说他无药可救,蠢得不识数吧,那倒也不至于。总之我也说不好,反正就那样了。”
这还不叫蠢吗
羊琇想起自己儿时几乎神童一般的表现,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
父亲在外人面前,多半是要替自家子女说些好话的。
调皮捣蛋的,在父亲口中那就是生性活泼。
死宅不出门的,在父亲口中那就是沉静好学。
连司马炎都说看不出司马衷“哪里聪明”,那看来,就是真不太聪明的样子了。
“安世,你的子嗣又不止一人。就算嫡子,也有司马柬啊。
何不,让嫡子司马柬继承家业不可能连司马柬也很愚笨吧”
羊琇反问道。
司马炎却是摆了摆手道:“那倒没有,司马柬天资聪慧,虽然小司马衷两三岁,但看上去比他更加耳聪目明。”
他很是隐晦的说道,就差没把“司马衷不该被生出来”写在脸上了。
羊琇一阵无语,不知道是该说司马衷的好话,还是说司马柬更应该当嫡子。
“稚舒啊,当年我伯父司马师过世,父亲对谁当世子游移不定,外人则是更倾向于司马攸为世子。
是你为我出谋划策,说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此为长幼有序之道。所以我才能有惊无险的当这个世子。
将来我为天子,在立太子这件事上,是不是也应该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
倘若丢着司马衷这位长子不管,去立次子司马柬。那臣子们问起来,我又该作何解释呢
总不能说这皇位就该让司马攸来坐吧”
司马炎反问道。
羊琇无言以对,这话实在是太扎心了。
“我对司马攸的防备,亦是如此。
父亲已经说了,我为世子,很快就是太子,接着便是天子。
我不需要做什么,等着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防备司马攸。
我怕的只是在我之后,司马衷这样的太子继位,他能斗得过皇叔司马攸么”
司马炎看向羊琇问道,目光深邃。
“所以你要与贾充家联姻……不,是贾家,以及郭家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