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说了几句。
这位晋王眼睛瞬间闪过一抹亮色。
“这是石守信之谋”
司马昭问道。
李胤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孤过往还疑惑他在蜀地怎么能斗得过钟会,今日观之,钟会输得不冤。
那就麻烦李公将孤的病情传出去了,依计行事便好。”
司马昭嘱托道。
他的优点,就是能力虽然一般,但还算听得进劝。
司马昭当然知道李胤为什么在这里,只要想想李胤是石守信什么人就明白了,那位老医官卫泛也是石守信请来的。
确实如李胤所说,“病情”不能就这么拖着,时间长了,即便是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下官告退,若是长乐公寻我,我便说晋王药石无医,回光返照后便要准备身后事。
至于其他,下官不能答应长乐公。”
李胤笑道。
司马昭点点头,紧紧抓住李胤的一只手道:“那就拜托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晋王且宽心,下官断没有帮长乐公的道理。”
李胤安慰司马昭道。
司马昭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
无论是当年的钟会还是现在的贾充,都是司马师提拔起来的。
唯有李胤是自己提拔的,跟司马师毫无关系,更不是司马孚的人情。
李胤有什么理由去帮司马孚呢
司马昭继续在床上躺好,李胤刚刚走出卧房,司马炎等人便围了过来,态度甚是焦急。
“我父亲情况如何,那方子管用么”
司马炎一语双关问道。
李胤点点头道:“应该用得上,只是还有几味药还须调整一番,我先回家准备药材。”
司马炎听懂了暗示,对李胤作揖行礼道:“如此,便拜托李中丞了。”
“治病的是医官,医生父母心罢了。
李某来给晋王治病,是医不是官。”
李胤微微一笑,轻轻摆手便飘然而去,走得十分潇洒。
看到这一幕,司马炎心中大定,原来李胤就是石守信找来的第一支救兵!
果然是可靠之人!
李胤当年在大将军府任职,是司马炎的老师,讲解政务的。
跟司马昭也好,跟司马炎也罢,私交都非常亲密,而且人品和眼光都信得过。
要不然,他怎么会选石守信当女婿呢,今日石守信如何,足以见得李胤的眼光。
李胤有可能站在司马孚那边,对付司马昭这个有知遇之恩的主公,以及自己的学生司马炎吗
确实不能说没有可能,但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可以不用考虑。
司马炎顿时感觉心痒难耐,石守信找的第二支救兵会是谁呢
……
洛阳城北,南皮伯府的书房里,已经是开国伯的司马伷,脸上如同便秘一般,看向不请自来的石守信,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司马伷犹记得当年阻拦曹髦时,石守信指着他鼻子大骂的那些话,就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可谓是历历在目。
每每午夜梦回,司马伷都会在梦中重温那一幕。
俗称破防。
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太好。
火把光芒照耀下,石守信那张脸比当年成熟了一些,但表情神态与当年无二,让司马伷看着就很生气。
但石守信今日来访绝对是事出有因,司马伷却也不敢怠慢,依旧是将其请到书房商谈。
“石司马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还要去巡视城防。”
司马伷叹息道,懒得跟石守信纠结过往恩怨了,这位如今已经抱上了司马攸的粗腿,不是自己这位庶出的“叔父”可以随便收拾的。
“南皮伯虽然担任了征虏将军,假节,应该去兖州上任,然而你却并未动身。
如今,依旧在洛阳城内,担任五大营中的屯骑校尉。
应该,是晋王另有安排。”
石守信简单概述了一下司马伷的经历,这位司马炎的三叔,滞留洛阳,似乎有另外的安排。
听到石守信所说,司马伷也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开始认真对待了。
看到司马伷的表情,石守信心中有底,于是开门见山道:
“晋王之事,南皮伯应该也知道了吧。
鄙人正是受晋王世子与晋王次子所托,来求南皮伯办事的。”
司马伷点点头,稍微松了口气。
晋王世子和次子单个拎出来都不算啥,因为现在当家做主的还是司马昭。
然而二人加一起就很恐怖了!
别的不说,居然有人可以把他们这两个人拉在一起办事,足以见得要办的事情不简单!
“石司马请讲,晋王之事,我自当是责无旁贷。”
司马伷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阳禁军,大体上可以分为戍卫皇宫的左右卫,洛阳周边地区的前后左右四军,以及戍卫洛阳城的五校。
但禁军并非都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