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我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这还是在说做妻,就更别说只是给司马炎做妾了。”
李婉说得理直气壮,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和惋惜。
石敢当万万没有料到,他能在这样的世道里,碰见如此奇女子。如蔓藤一般的杨茜,比起李婉来,心性的差别,好似烛火与皓月。
石敢当心悦诚服,对李婉揖礼道:“我不如你甚多,真是令人汗颜啊。”
“嘿嘿,那今日我整你的事情,你不计较啦”
李婉很是得意,看着石敢当询问道,脸颊的酒窝都露出来了。
“嗯,是我蠢,吃一堑长一智,不过我还是想娶你的。”
石敢当强调了一句。
“你就吹吧,我在家等着你来娶,看你来不来。”
听到这种玩笑之言,李婉很是默契的和他相视一笑说道。又像是察觉到什么,彼此都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忽然间,二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并不狭长的院落已经快走到院门,他们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出了门,就要分别了。这一分别,等下次再见,即便是有下次,也很可能就是沧海桑田。
“我有话想说。”
石敢当停下脚步,鼓足勇气看着李婉。
“那……你说也是可以的,我,我听着呢。”
李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低下头,左手提着灯笼,右手绞着粗布衣袖。
“呃,你等我来提亲啊。”
石敢当憋了很久,最后只是憋出一句话来。
“这,这不得我父亲决定啊,我,我还能说什么……你要来便来呗。”
李婉面色不自然的偏过头,压根不敢看石敢当。
忽然,她那略有些粗糙的手掌被人握住,李婉试着挣扎了一下,没成功,于是只好放弃,任由着石敢当握着。
李婉忽然被他这样的执着认真和无畏鲁莽给逗笑了。
她眼波流转,看了石敢当一眼嗔怪道:“你这人脸皮真厚,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就来求亲,比那司马炎还坏。司马炎也就想一亲芳泽,你倒好,直接要当我夫君。”
“娶不到你,我这辈子就不娶妻了。”
石敢当看着李婉的双眼说道。
“行行行,那你好好努力吧,只要能说服我父亲,我什么都依你的,这样行了吧”
李婉偏过头,不让石敢当看到自己的脸。她趁机把手抽了回去,急急忙忙将他推出院门,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了。
等李婉回到李胤所在的书房,脸上的红霞哪怕是在灯火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父亲也不用这么急的,弄得有点病急乱投医……”
李婉低声的碎碎念,她没想到石敢当那么大胆。
“让你去给大将军世子做妾,是推你入火坑。
反倒是这个跌入谷底的才俊,可以观察一下。他谈吐文雅,牙齿整齐,肤色白净,必定出身官宦之家。
现在为奴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算不得什么。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官职与地位不重要,人品与才干最重要。
你今年已经十七,再不成婚官府都要摊派郎了,哪里还能再等啊
大将军改天换日之后,世子就成太子了。他若开口,为父可就没法拒绝呀,到时候就算知道是火坑也只能看着你去跳。
好不容易有个傻子不怕司马炎,我哪里能不着急。
看看他怎么来提亲吧,我还有点期待呢。”
李胤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婉询问道,刚刚院子里那一幕他看得明明白白。
他的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做官,家族顺利延续不是什么问题。攀龙附凤虽好,风险也极大,实在是犯不着。
女儿其实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好了。
此刻李婉亦是心情激荡,头一回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石敢当真的很大胆,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不是说在院落拉着她的手不放就很大胆,而是敢跟司马炎抢女人那绝对是胆大包天。
就说这份胆量,常人就不具备。他怎么敢的!
在世人的观念里,妻是半个家主,妾只是可以随时交易和抛弃的货物而已。
在李婉眼里,给司马炎做妾,实在是要不得。当然了,即便是石敢当要娶她,也有很多等待解决的大问题。
比如说身份上的差距。
……
深夜,大将军府内某个别院的书房里,司马炎正在跟石崇下棋,脸上完全看不到白天那档事的窘迫。只是,二人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整个棋局的部署乱七八糟,跟下五子棋差不多。
“石敢当人如其名,还挺有担当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脱困了没有。”
司马炎叹了口气,有点担心石敢当的处境,更当然了,他只是担心对方被抓住后,把自己供出来。
司马昭对他这个世子要求非常严格,这让司马炎心中产生了很多逆反的想法。只是他想做什么都没法做,所以很容易就会以好色为发泄情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