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如果大军真会进入成都,那几乎必定会有一场生死较量。我们,和钟会之间。”
“石监军,为表诚意,我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很要紧的事。当然了,只是我的猜测。”
卫瓘收敛笑容正色说道。
“卫监军请讲!”
石守信亦是正色说道。
“羊琇曾派人悄悄打听你的去向,似乎是不怀好意。石监军还是多多警惕身后比较好。
倘若入蜀,羊琇一定会有所动作。
但,你不能杀他,一定不能杀。无论是明着还是暗地里。
你信卫某一次,等伐蜀完毕回归洛阳后,卫某会出面说和。”
卫瓘不动声色建议道。
又是羊琇!
石守信心中一紧。
羊琇现在很年轻,做事也冲动,不像是老硬币那样深谋远虑,细节处理不好。但这个人做事没有顾忌,唯利是图,却是可以从年轻看到老的。
“石某谢过卫监军了。”
石守信对卫瓘作揖行了一礼,心中怒气翻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说好说,那就下次军议,让胡烈他们脱困。”
卫瓘轻轻点头道,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皱着眉头问道:“你把这次朝廷的封赏交给钟会时,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非常客气。”
石守信略带思索答道。
卫瓘点点头:“那就是了,钟会如今认为石监军没有告发他,是个可以争取的人。至于你为什么能安全返回,他其实也吃不准,却不方便试探你,暴露他自己的真实想法。石监军今后只要不对钟会表现敌意,那么一切安好。”
卫瓘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把钟会看透了。
对于目前的情况,如果要把钟会的心情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虚”。
因为自己不能冲锋陷阵,所以打仗很“虚”。
因为在军中没有根基没有自己人,所以用人很“虚”。
因为知道没有多少人会赞同他造反,所以不敢得罪人,能拉拢的人都在想办法拉拢。
这一点从钟会前前后后对石守信的态度,便可以看出一斑。他连石守信这样之前当面硬刚打脸的人都要拉拢,实在是因为造反心里没底,务必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
洞中窥豹可见一斑,钟会现在绝对不敢再乱杀人了。
石守信刚刚从汉中出发回长安送信那会,很可能是钟会还没决定要真刀真枪的造反,他心中还有“保留体面”的幻想,所以才要杀人立威。
而现在,钟会已经决然反叛,他当然要对手下人恩威并施。抓胡烈他们这些写告密信的就是威,对于其他人,都在努力争取。
想到这里,石守信心中有底了,他知道为什么历史会不一样了,也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卫瓘告辞以后,困意疯狂袭来,石守信趴在桌案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
蜀地北端有一座“梁山”,因山势险峻,峭壁绝立,其势如剑,故名大剑山,其东三十里有小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