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文仅仅一年就升了一级,早已经是破例,七品变六品,没有几年沉淀,怎会挪位子,
“侯爷,此番话不再理,徐长文只是秀才出身,任职七品县令,已经是皇恩浩荡,此番调任京城六品主事,也是权宜之计,还劳烦顾阁老点头同意,若不是因此,顾阁老岂能卷进来,就算放回江南为官,暂且不能委任高位,以免引起江南动盪,暂且还有太上皇那边,明日还要议罪呢。”
太上皇临走的时候,让百官上摺子驳斥,显然还不打算放过徐长文,司礼监那边应该接了旨意,最后定然会有一个罪名定下,这定罪的官员,朝廷必然不会录用,洛云侯想法,还是要救人而已。
常佐一番话,分析的条理清晰,让其余人不免跟著点头,眼前的事情还未解决,这就想要寻著解决江南的事,步子迈得有些大。
张瑾瑜侧脸看了一眼刑部侍郎,男人到中年,列为高位,自有气度,话说的也没错,太上皇这一关还没过,怎会启用徐长文,可就是因为今夜的对话,张瑾瑜才知道,太上皇无论如何都不能杀徐长文,歷代皇帝,除非昏庸至极,怎会直接下杀手,杀手下諫臣,良臣,史书上的刀剑,可比现实刀剑锋利,若是徐长文死了,太上皇一生的功绩,那就是浮在水面的浮萍了。
“议罪归议罪,徐长文若是反了朝廷法度,就应该治他的罪,若是没有,那就不能定罪,我大武朝歷来以仁义治天下,太上皇英明神武,这一点,不会看不到,所以,到最后,暂且两说。”
“这”
刑部侍郎常佐,身子一顿,侯爷的话,並非没有道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徐长文改了口,以太上皇的现在性子,最多是训斥,定然不会要其性命,但若是死扛著不认罪,后果难料,
爭执半天,也不见有结果,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武皇身上,殿內,復又平静下来。
此时的武皇,已经站起身,铺上一个上好的宣纸,在最上面,写下“明月”二字,想了想,又在底下写上“清风”二字,遂放下御笔,重新坐下,待宣纸笔墨干泽,拿起来,说道;
“明日,刑部大堂,还是你们几位主审,但有司礼监陈辉主审,另外,朕写了四个字,一个是太上皇传过来的『明月』二字,另一个,乃是朕添上的,尔等回去好好琢磨,此番审讯,必要明言。”
“是,陛下,臣等知晓。”
眾人疑惑间,顺从答应,戴权小心翼翼从御案上,拿过宣纸,瞄了一眼,顿感奇怪,何为明月清风,也就是刚刚他递上的字条,这四个字,与案子有关,脑中一片凌乱,可脚下步子也不慢,快走几步,到了眾人身前,递给在前头的洛云侯,
“侯爷,给。”
伸手往前一伸,张瑾瑜下意识接过,身边几人立刻围了过来,看到是明月清风四个字,都在皱眉沉思,尤其是张瑾瑜瞧得不明所以,这四个字是不是顺序写错了,“明月清风,”会不会应该是“清风明月”,道家的真言,不对,应该是道童,一般一个道观,有一位老道士,身边跟著两个童子,起的道名就是清风明月,成了一对,就像佛家
但就是这些,又没给什么提示,內里什么意思,怎么猜,抬头看向眼前几位,突然,在顾阁老和大公子眼里,透著若有所思的意思,心中一震,难道猜出来了,这么厉害。
刚想问询,只见顾阁老领头,一同惨参拜;
“陛下早些休息,臣等告退,”
“去吧。”
就在张瑾瑜懵惑的时候,被几人“裹挟”著出了御书房,接著朝养心殿正门而去。
屋里,
人一走,武皇顿感心神疲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戴权,你说刚才洛云侯所言,可有几分道理在里面”
“这,”
戴权苦笑一声,摇摇头,回道;
“陛下,洛云侯想法是好,但是不太现实,明日司礼监会如何审问,暂且不知,太上皇那边的態度,也不知晓,此间审问徐长文,朝廷也没商议出结果,侯爷的话,不可实现,若是,若是最后徐长文无罪,或许此人,此人”
支支吾吾半天,戴权终归没有敢开口,
“哼,你个老货,有何不敢说的,或许那个徐长文,名传千古,既有能力,又清廉或者说清贫了,一个不贪,不怕,不结党营私的官,歷代难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