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出了五服,便是陌路之人,好在老太君尚在,若是老太君去了,两国公府又不在过问族中的事,那以后的日子,尚且没有著落,所以,儿子想趁此机会,多积攒一些银子,已做底蕴。”
机会难得,京城生活,本就费银子,若是没有想到出路,以后如何生活。
“你说的也对,算了,自己掌握分寸,夜了,休息吧。”
五嫂子点点头,自己儿子是有主见的,说的也对,既如此,多休息保重身子为好。
“是,母亲。”
隨即,屋里便安静下来。
而寧国府后院当中,
转过九曲迴廊,西跨院的垂门虚掩著,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照著院子当中的荷池,別有一番韵味在里面,到了主屋门前,平儿正要抬手叩门,门轴突然发出吱呀声,
大奶奶李紈素色的裙裾已经出现在光影里,身边还跟著王婆子还有碧月,见到人来了,就笑问道:
“大半夜的,凤丫头可真是守时,倒比约定时辰早了半刻,不好好在院中休息,万一被別人察觉,怎么解释。“
李紈声音清脆,鬢边斜插的银簪映著月光,泛著冷冽的光,似乎是有些埋怨。
可王熙凤抿嘴一笑,上去挽住李紈胳膊:
“到底是大嫂子心细,我原想著趁著夜深人静,来早一些,把事做完就走,不想还是惊动了大嫂子,尤夫人可在”
边说著话,边进了內室,平儿和素云走在最后,麻利地掩好门窗,又把正厅前的帘子放下,却驱不散屋內凝滯的气氛。
李紈如今身子已经显怀,被碧月扶著,坐在主位的软榻上,顺带著,將青瓷茶盏推到王熙凤面前:
“尤姐姐不在,忙了一天收拾院子,就早些睡了,倒是你,今个火急火燎的,听说凤丫头最近做了桩大买卖“
话音未落,王熙凤已经笑出声,丹凤眼微微眯起,也没有隱瞒,刚刚送进屋子里的,可全是白的银子,约有六万余的现银,想瞒著也瞒不住:
“什么买卖不买卖的,不过是给自己寻条活路,如今外头都传咱们两家树倒猢猻散,倒不如趁著还有些家底,做几笔实在营生,万一哪天,分了家,也不至於空有一个国公府牌面,去吃糠咽菜吧。“
“你倒是心思巧,这种事也都能搭上,走商尚且好说,但一次能瞒著,次次可就未必了,再者,关外的路不好走。”
李紈摩挲著茶盏,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寧国府这边,所有產业都分的清楚,有侯府给的银子和庄子,还有寧府的商铺,自己和贾兰,还有肚中贵子,都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凤丫头想来也是在考虑后路了,可这做法,瞒著老太君还有两位老爷,太急躁了,
“且不说兵荒马乱,单是走商时候的伙计,这个嘴,能不能管得住,城南还有一处酒楼,你我二人合开,出暗股,总归也有个说法。”
此事,李紈已经想了多日,寧荣二府上,只有王熙凤和尤夫人,知道这些密事,无非是一些银子,贪財倒是好的,顿了顿,压低声音,
“更何况,荣国府那边家財,你和贾璉还真的是没有一处產业,当初老爷他们“
“別提那些死人的事!”
王熙凤猛地拍案,茶盏里的水溅出来,在红漆桌面上洇出深色痕跡,
“大嫂子,荣国府上的事,您也不是不清楚,府上家產归二房,爵位归大房,可现在没分家,一切用度都是府上公帐上產出,每年的亏空怎么来的,若不是他们贪婪无度,咱们何苦走到这步田地如今得趁著还有几分薄面,赶紧把银子盘活了,不然拿什么养这一大家子不对,不是养他们,是以后怎么养著自己!”
平儿悄悄瞥了眼主子,见王熙凤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气的面色涨红,忙递上帕子:
“奶奶息怒,大奶奶也是担心.“
“我知道大嫂子的好意。“
王熙凤接过帕子按了按眼角,语气缓和下来,平復一下心情,到如今地步,再不想点法子,连自己养的下人,都快出不起银子月例了,
“也不瞒大嫂子,这次让贾芸去商会,也是多方考量,那孩子机灵,又肯吃苦,且侯府那边,姑母也是同意的,这一次去关外,三万两银子,有一万两是姑母借的,我自己出了一万两,剩下的是借大嫂子的,这一趟利润翻了一倍,也不算是借,就算是入股了。“
她从袖中掏出张泛黄的纸笺,放在桌上;
“这是商队的路线图,走运河,直奔北地,到了朔阳郡北段卸货,走落月关去平遥城,因为靠著侯府,直接卸货换货,回来后还走这条路,若是顺利,一年少说也是两三趟,可惜,京城商税太重,若是以前的话,这一次就是翻了三倍,来年,这条路就在咱们手里,贾芸可以单独领商队走商了。“
李紈心中惊讶,竟然会有这么多银子赚,接过图纸展开,烛火映得她面色愈发犹豫:
“看似是万金买卖,关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