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洛云侯引军入城,但真的能万无一失吗。
“回陛下,老奴特意派人跟著杨驰,从沐浴更衣,到餵饭,流食流的满身都是,眼神无光,胡言乱语,並且有时控制不住自恭,奴才以为,应该是疯了,”
戴权小心翼翼伺候在身旁,此事,已经令他有些焦头烂额,小云子虽然派过去全程跟隨,但真的能试探出来,或者说不上手段,还真的不一定能知道呢。
“嗯,你们都觉得,他疯了,可是朕觉得,有些事不著急下定论,洛云侯可通知他来了御医呢。”
武皇也有些身心疲惫,但若是查不清楚此人的真实情况,审案子时候,出了差错,那么,留下的后手,不好布置啊,或者说,调用洛云侯一万精锐入城,
“回陛下,三位太医院御医就在外殿內候著,侯爷那边也通知了,想来也快到了,”
“那就好,把杨驰带过来吧,朕要看看,他能带来哪路神怪”
“是陛下。”
一声应和,戴权隨即脸色一变,到了屏风外面,山呼一声,
“喧,杨驰覲见,”
“喧,杨驰覲见,”
一道道山呼传出去,先是三位御医,已经被內侍太监领了进来,站在一旁跪拜,另一边,则是有人在地上铺了一个厚实的毯子在那,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瑾瑜带著寧边一人,已经步履匆匆入了养心殿,在一名太监管事领路下,孤身一人入了殿內,
此刻的养心殿,鎏金兽炉子,吐出丝丝青烟,龙涎香,和一股不知什么药味交织在一起,
去了东暖阁之后,就看到三位老者跪在地上,每人身后还背著一个药箱,想来是太医署的御医,不知三人来此所为何事,顺从叩拜,
“臣张瑾瑜叩见陛下,武皇万岁,万岁,万万”
“都平身吧,给洛云侯在西边留个座位,你们三个准备一下,”
“是,陛下。”
眼见著武皇有些急不可耐,张瑾瑜眼里有些疑惑,皇上这么著急的做什么,但见戴权已经亲自给搬了凳子,放在皇上西边下首位子,张瑾瑜不得不叩首起身,此时的武皇,穿著一身明黄的道袍指尖轻轻摩挲著手上青玉扳指,目光透过氤氳雾气,直视前方,
走到皇上身边,轻声道;
“谢陛下,”
折返身形,撩起下摆落座,屁股刚刚沾了椅子,还没坐的安稳,没一会,就寻见屏风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定睛一看,只见一群小太监,竟然用竹简,抬著一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大红色的掌印太监服,这不是杨持吗,怎么会在这里,
人进来之后,就有人搬了一张竹子做的椅子,放在刚刚铺的地毯上,然后拿著麻绳,把抬来的杨驰,就此给绑在竹子椅子上,里三圈,外三圈固定住,又在罈子周围,摆下一个阴阳鱼的玉石阵法,虽然不明所以,
但张瑾瑜瞬间就明白皇上何意,这是要先审问杨驰,既要问他,又要辟邪,可叫他来做什么,原本还有些放鬆的身子,此刻显得有些紧张,注意力,自然就落在阶下坐著的杨驰身上,这位昔日精明强干的江南织造局总领太监,此刻披头散髮,嘴角垂涎,口中喃喃自语,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人也是被绑在凳子上如此老实。
看的张瑾瑜满眼不信,就连戴权和小云子等,一眾太监也有些不可思议,曾几时,杨公公也算是威风凛凛过。
“杨驰,你可知罪”
武皇声音低沉,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打破了殿內令人窒息的寂静。
殿內的杨驰,眼眸颤抖,却並未抬头,只是將头埋得更低,嘴里依旧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旁人听不懂的话语,似乎並无反应,懵懵无知的样子。
一旁的大內总管戴权心中一紧,偷眼望向主位上的皇上,只见陛下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显然,陛下是有所怀疑了,可人,真的能疯吗,就此,把眼神落在杨驰乾儿子,小明子身上,此人已经跪在地上多时了,
“来人啊,让御医过去瞧瞧,是痰谜症,还是疯了,”
“是,陛下。”
武皇神色不变,突然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殿內眾人皆是一惊。
不多时,早就候在那的三位御医,捧著描金药箱匆匆走了过去,为首的御医是太医院院判吴鹤龄,年逾五旬,鬍鬚斑白,手中握著祖传的银质脉枕,目光透著医者的谨慎。
在他身后,还有一位年纪相仿的御医陈清远,也捧著朱漆针匣,第三御医则提著装满艾草与药材的藤箱。
三人跪地叩首时,吴鹤龄瞥见杨公公交迭的手指——那双手虽然洗乾净,但指甲缝隙里,还残留著污垢,却仍保持著微微內扣的姿势,这个细节让他心头一颤。
“起来,都去看看,能不能诊治。”
武皇轻挥衣袖,玉扳指和椅子握把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就连张瑾瑜也有些紧张,心思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