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吴王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香炉前,拿过一块龙涎香,往炉子里添了一块,青烟升起,环绕在殿內木樑之上;
“诸位王兄不必著急,之前不是有侍卫通传,那几位侯爷,伯爷,不都是身体抱恙,哪里也不能去了吗,现在南街口的,无非是洛云侯等人,我等不去赴宴,这个宴席开与不开,都不重要了,”
宴请他们的名头,现在他们人都没去,如何还能开宴,自欺欺人。
只有陈王默不作声,自始至终自顾自吃,身侧,就放著龙泉宝剑,不时的拿出锦布擦拭,心中却掀起滔天骇浪,现在他才知晓,在汉中练兵练得再好,也比不上郑王,汉王,甚至吴王他们,更別说有著京营精锐的朝廷了,
天下要爭,只有钱粮,可惜,汉中唯独缺少这两样,想到此,只能喝著闷酒,
就在此时,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长掀开绣著金线云纹的锦布帘子,气喘吁吁,
“稟告王爷,方才有人在街上,见到各位王爷们的车驾,从南城绕城而过,去了南街口赴宴,打的旗號,就是主子们的,”
“还有人看见,有洛云侯亲兵护送。”
侍卫长话音落地瞬间,殿內陷入死寂,郑王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残渣,暗红色的茶水,崩裂而出,舞女们嚇得全部停下舞步,躲在一起,
宋王则是嘆了口气,刚刚一直觉得心中压抑,果然是晋王他们藏了后手,打开窗户,看向不远处的青湖,若隱若现,偶尔有几处青烟升起,
“王兄,看来晋王他们,早有了准备,而且出计策之人不简单啊,”
“是啊,王兄,能想出这种法子的,凭洛云侯是想不出来的,难道是另有其人,”
汉王也是反应过来,若是洛云侯想法,不过是真刀真枪杀过来,而不会出此下策,所以,此番计策,倒是像文官手笔,
郑王也隨即回了神,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哼问道;
“可打探到,是何人在南街口接驾的吗”
“回王爷,是洛云侯,襄阳侯,和李大公子三人接的驾。”
侍卫长不敢怠慢,赶紧回话,此话一出,眾人心中忽然明了,此计定然出自李潮生之口,又难免一惊,难不成是首辅李大人的意思。
可鸿臚寺卿孙伯延,又是答应他们的,眾人哪里还有心情吃喝,摆了摆手,把舞女全部撵走,几位王爷端坐在座位上,宋王先开了口,
“王兄,现在看来,咱们的那三个皇侄,不简单啊,”
“可不是吗,先后还没出一个时辰,略微出手,就有人相助,我看哪,就安稳参加寿宴,老老实实回去,做个太平王爷。”
陈王也有些心灰意冷,京城文官何其多已,一人一个计策,他们如何应对!就连和勛贵一向不对付的首辅大人,也都靠向几位殿下,那此番回京城,怕是落不得好处,文比不过,武也比不过,自討没趣。
此番话,简直说到吴王心底里了,你说好端端的,何必再要想那些要不得的,还不如回去过个安稳日子,美女佳人入怀,何等的妙处,刚想赞同一句,
却不知郑王和汉王,以及宋王的脸色,极为难看,汉王立刻呵斥一声,
“陈王此言差矣,若是吴王有此想法,也不奇怪,荆南富硕,美人如画,若是待得日子久了,还真是神仙日子,可是你呢,地处汉中,民风彪悍,封地物產不封,南边是富硕蜀道,北边就是西北乾旱之地,要面对西王府势力,万一西北有变,何以生存。”
这些可不是他汉王故意危言耸听,如今西北宫家,动作频繁,西北河道,多次派人探视,若是向西朝著鲜卑人打,那也就罢了,几十万大军,佁然不动,扼守西北走廊,把商路全部握在手上,这若是动兵,朝著东面,还是朝著西面,就不得而知了,
西北各郡府军,全部名额记录在兵部,就是为了防备西王,若是西王直接南下,则是会碰上陈王封地,贵为天家子弟,怎可不战而降,
宋王也是察觉有异样,想到西王宫家举动,还真是如此,
“两位王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贤弟请说。”
郑王也在那权衡利弊,现如今在京城处处被动,是不是有些地方,走错了路子,
“王兄,这西王还有南王,据说此番都来京城庆祝太上皇寿宴,可是弟所知,这两家来京城的日头可不短,但也不会太久,就连北地官员,都已经到了京城多日,可王府眼线,还没有发现两位王爷车架,会不会这两位王爷打的幌子,”
例如宫家那位老狐狸,又是以鲜卑人挑衅为藉口,就此不来了,或者说,来的只是王驾,人却没来,也不是不可能,至於南面的郎家,看似用兵藩镇,可惜,南边三国始终对其虎视眈眈,三年前一仗打了平手,甚至说略占上风,若是这几年恢復过来,怕是战端又起,只怕朗云,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这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