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会土行之术?”步净有些不解,眉心微微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和这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会知道他会什么神通?
“我知道得多了去了,别拿你中间那眼睛看我,后果很严重的。”玄香一手抬起挡在步净眉心前面,遮住了他偷偷看过来的目光。
“你这人?”步净听了这话,眉心的眼睛也听话的闭上了,只是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
“你去把他埋了,以后再见面的时候我给你解释。”玄香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行……”步净也是不含糊,朝着李子木抱了下拳,手掌虚拂过孝太志乃的尸体,竟然就那么将尸体手了起来。
“告辞。”步净的身影随着话音一同消散。
“走。”玄香一拍李子木的肩膀,“时间不等人,是时候了。”
“什么玩意就是时候了?我踏马稀里糊涂的跟你来,看着你和孝太志乃吵了一架,然后怎么就时间不等人了?”李子木嘴上骂骂咧咧的,却也没拒绝玄香操控着祥云带他离去。
一路上李子木骂骂咧咧的,玄香不时的还个嘴,农夫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占宗这个样子,我想不通柳寒泓为什么还要追随他,拼出命去保护他。”李子木话锋一转,突然说起来有些沉重的话题。
玄香沉默了一会,转过头去看着他那不解的神色:“知道执剑人吗?”
“什么执剑人?罗辑那个?”李子木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玄香说的是个不相干的事情:“当然知道。”
“占宗就像是执剑人一样,他是应劫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应劫,他有他渡劫的方式。”
玄香语气中带着无奈,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柳寒泓从小就记得这些,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无条件的保护占宗。因为占宗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渡劫。”
李子木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柳寒泓还没死的时候占宗就已经开始不顾及凡人生死了,等到柳寒泓死后更是完全不装了,就在刚刚又屠了一座城:“哪怕他做得比魔族还像魔族?甚至说站在魔族那一边?”
“对,哪怕他旗帜分明的站在魔族那边,哪怕他杀得比魔族还要多。”玄香回过头,看向前方的目的地:“也许他的渡劫方式就是以杀止杀呢?”
“可他杀的都是凡人!他这样杀无论如何也对渡劫无益,我都能看清楚的事情,战天盟的那些人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还……”提起这个,李子木不由得有些愤懑不已,战天盟的那帮修士杀起凡人来毫不手软,连翠微山加入战天盟的弟子们也都眼都不眨的去屠城了。
“你这就是站在上帝视角看问题了。”玄香似乎来了些兴致,竟一反以往经常沉默应对的习惯,和李子木一本正经的讨论了起来。
李子木两手一摊:“这有什么问题吗?不要说他们是什么当局者迷,无论是不是当局者,屠杀凡人怎么都算不上是个好事吧?”
玄香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想着如何去解释:“上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李子木闻言一怔,对啊,身为‘上帝’的自己,可是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占宗呢?
“上帝是谁?”农夫饶有兴趣的插嘴问道,“是个什么神吗?实力怎么样?”
“哈哈哈……”玄香哈哈大笑着,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上帝他连几个师都没有,屁用都没有,他就是个屁……”
“哦……屁神啊……”农夫煞有介事的点着头,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屁神实力确实很差,连我一拳都接不下,他是一点都不禁打。”
……
高杰站在北域一处冰雪覆盖的山崖上,举目望着四周的冰山,略微惆怅的叹了口气。
轮回那边也算稳定下来了,他这个伏魔大帝也算是有时间做些本职工作了——在人间巡游,抓些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
至于为什么来到北域,高杰只是看着幽冥鬼司枯黄一片,太过苍凉凄惨,想起欧舒雁曾说过的故事,便想在这北域将那传说中的寒心花,也便是冥葵带回黄泉,看看能不能改一改幽冥满目疮痍的凄苦。
只是这冥葵花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寻的。
“吼……”胯下的白虎……山君突然咆哮一声,脑子一歪看向斜前方。
高杰一个激灵,一手拍在虎头上:“瞎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