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平息莫莉的怒火也感到十分棘手。
一直安静坐在对面、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安卿鱼突然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静的光,他用一种研究学术问题般的口吻问道:“你打算具体用什么方法哄?有预案吗?成功率分析过吗?”
这问题问得极其“安卿鱼”,瞬间把一场情感危机拉到了战术分析层面。
清风慕月被问得一噎,有些烦躁地揉了揉依旧披散着的头发(胶带在百里涂明嘴上,他暂时没心思扎起来),含糊道:“就那么哄呗……说点好听的,认个错,保证没有下次。实在不行……”
他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肩膀一垮,自暴自弃地说:“实在不行跪下给她磕两个,总行了吧?”
“噗——”正在努力跟嘴上胶带斗争的百里涂明虽然发不出声,但肩膀剧烈抖动起来,显然憋笑憋得很辛苦。连旁边闭目养神的曹渊都睁开了眼,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半开玩笑地插话:“咦?我记得某人以前不是放话,说什么‘此生跪天跪地跪父母’,膝盖硬得很吗?怎么,这就软了?”
清风慕月闻言,脸上那点无奈瞬间被一种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冷漠所取代,他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父母?我哪来的父母?坟头草都几米高了吧。哦不对,连坟都没有,四年前不就都被那个希腊的风神埃俄罗斯杀光了吗?清风家就剩我一个了,跪谁去?”
这话一出,车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曹渊脸上的笑容僵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这才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实力强悍、时常表现得玩世不恭的少年,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四年前,家族惨案是他心中最深的痛与恨,是支撑他活下去和变强的执念之一。而四年后的现在,他竟然能如此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地将这血海深仇当作玩笑话说出来……这其中的心酸与成长,让曹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堵得发慌。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个玩笑开得极其不合时宜,甚至有些残忍。
沈青竹见状,伸手用力拍了下清风慕月的肩膀,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气氛,粗声粗气地说:“行了行了,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提它干嘛!向前看!等到了地方,老子请你抽烟,最好的烟!”
清风慕月看了沈青竹一眼,没说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侧脸线条在晃动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冷硬和疏离。
太阳,弈神宫
与此同时,远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悬浮于太阳核心深处、由纯粹光与规则构筑的神殿——弈神宫内。
“阿——嚏——!”
端坐于神座之上,周身流淌着月华般清冷光辉的月之澜神上清月,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这在她这等至高神境的存在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老婆?”一旁正在推演星盘的弈者神风清风慕云瞬间出现在她身边,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诧异,“你还会打喷嚏?咱们俩都是至高神境,万法不侵,寒暑不惧,更何况住在这太阳核心,怎么可能感冒?是不是最近推演‘那个计划’太耗心神了?”
上清月揉了揉小巧的鼻子,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疑惑和莫名的悸动,她轻声低语:“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好像有谁在非常强烈地念着我……这种感觉……很熟悉……不会是……慕月那孩子吧?”
想到那个被迫“假死”遁世、独自留在人间的幼子,上清月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思念与心疼。
“没事的,老婆,别瞎想。”清风慕云试图安慰,伸手想揽住妻子的肩膀,“相信儿……”
然而,“儿”字还没说出口,清风慕云就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混蛋!”上清月瞬间炸毛,刚才那点女神风范荡然无存,她猛地起身,一把将清风慕云摁倒在地,粉拳如同雨点般落下,虽然没动用神力,但拳拳到肉,砰砰作响!
“要不是你当初想出‘假死’这个破办法!说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能最大程度激发他的潜力,还能避开那些存在的窥伺!慕月他怎么可能会受那么多苦!他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爹妈被仇人杀了!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呜呜呜……我的慕月啊……” 上清月越说越气,越想越心疼,手下力道更重了。
“哎哟!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