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欠揍的木头。
唰唰两笔，签名一气呵成。
从包里摸出锃亮的公章，咔哒一声，盖得又稳又响——这老油条，早准备好了。
确认无误，冲着前方抬了下手：“拿走吧。”
那人不恼，心里反倒乐了。
刚才那一出，纯属演的。
真要转手，那是锦上添花；没成？也不亏，反正自己也签上了。
“高总，合同签好了，原件给您，记得留好。”工作人员递上文件，笑容标准得像商场迎宾，“别忘了，三个工作日内打款，特殊情况提前沟通哈。”
“放心，这可是我家的印钞机。”高姓代理笑得一脸慈祥，把合同小心翼翼塞进防水袋，“财务我待会就打电话，钱一分不少，立马到位。”
全场都是这一幕。
有人签字，有人盖章，有人悄悄擦汗，有人暗中数着合同页数——生怕漏了。
谁也不怕涨保证金。
因为这钱，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合同期满，只要不续约，90天内，全退！
这才是最狠的杀招。
失败了？最多赔点装修费，白给高腾用一年多的钱。
可万一爆了？那赚的，是真金白银堆成山。
忽然，场边传开消息——有十几个国内代理，保证金没涨！
一石激起千层浪。
高腾的工作人员只是笑了笑：“之前填过问卷的，说‘无条件支持高腾’的，我们记着呢。”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两秒。
然后，几百人心里齐齐“啪”地一声——完了。
自己当初，没选。
而那些人，早就是高腾的“心肝宝贝”了。
凭什么？就凭人家敢信、敢站、敢说“我无条件支持”？
怪谁？
机会在你手里，你当是风，吹走了。
这步棋，是蓬雷早就埋好的雷。
他坐在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或懊悔、或沉默、或眼红的脸，笑得嘴都合不拢。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份合同签完。
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锁在了蓬雷身上。
他缓缓起身，声音不大，却像钢针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谢谢各位。
你们的每一个签名，都是高腾通向世界的门票。”
话音落下，雷鸣般的掌声炸开。
没人再叹气。
没人再犹豫。
只剩下心里的一句喃喃：
——全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