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虔诚跪拜的众人听闻此言，虽有不解，但脸上更多的是敬畏。
他们纷纷朝着佛像的方向恭敬地一拜，随后便井然有序地转身离开了。
待到最后一名香客也消失在视野中，沉重的寺庙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关闭。
那僧人这才转身，召集了寺中余下的僧人。
他脸色阴沉，目光扫过众人，冷冷地宣布：“慧空死了。”
随后，他抬手指向人群中的几位年轻沙弥，命令道：“你们几个，随我一同前去。”
被点到的几位沙弥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神情狂热，齐齐双手合十，恭敬地应道：“是。”
下一刻，这几道身影便如青烟般，瞬间消失在了寺庙之中，无影无踪。
城中的街道上，昨夜似乎并未发生什么，今日的城中，也因此多了些许久违的生气。
“苏苏，苏苏，我要那个！”江江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兴奋地指向一旁的小摊，那里正售卖着一些做工精致的银饰和发簪。
她飞奔到摊位前，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乌黑的眼珠在那些亮晶晶的首饰上转来转去。
苏墨则含笑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挑选。
然而就在这时，他眼神看似随意地一瞥，实则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人影，在不经意间似乎多了起来。
他的眼角余光微微扫过，只见街道的尽头、小巷的阴暗转角处，各自多了几道若有若无的身影。
他们或扮作小贩，或伪装成路人，但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却瞒不过苏墨的感知。
苏墨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果然，还是不肯放弃吗？
江江被一支素雅的银钗吸引。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钗头雕琢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纹路细腻，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苏苏，你看这个好看吗？”她眼含期待，将银钗递到苏墨面前。
苏墨从思绪中回过神，目光落在银钗上，随即温柔地望向她，唇角微扬，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嗯，很配你。”
“那买这个好不好？”得到肯定的答复，江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自然。”苏墨淡然颔首，上前一步，他自怀中取出一块碎银，随手置于摊位之上。
那银两的分量，远超银钗本身。
“客官慢走！”摊主见状，脸上笑开了花，连忙将银子妥帖收好，对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高声喊道。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两侧的喧闹声仿佛渐渐远去。
江江的脚步稍缓，轻声问道：“苏苏，他们又跟来了吗？”
“嗯。”苏墨的回应只有一个字，但眼神却掠过一丝寒芒。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城中人多眼杂，不好动手。我们往河边走走吧。”苏墨提议道。
“好。”江江乖巧地应着，不自觉地抓紧了苏墨的衣袖，心中却是一片安然。
她始终相信，无论何种境地，身旁的这个人总能应对。
二人来到河畔，沿着潮湿的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虽说昨夜并无异事发生，但此地终究不同于城中的繁华，放眼望去，行人稀疏，唯有风拂过水面，带来些许凉意。
这说为河，实则是一片浩渺的烟波湖，湖面上仅有几艘孤舟零星点缀，更显空旷寂寥。
随着周遭人迹愈发稀少，身后那几道若有若无的窥探气息，也终于不再掩饰，变得清晰起来。
“想去湖中看看吗？”苏墨侧头问道，目光投向那无垠的湖面。
江江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片刻后，苏墨租来一艘小小的蓑船。
他催动体内灵力，小船便无需船桨，自动破开碧波，朝着湖心悠悠划去。
苏墨负手立于船头，衣袂在湖风中微微拂动，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前方平静无波的水面。
与此同时，后方数艘同样的蓑船也悄然跟上，不紧不慢，死死锁定着前方的猎物。
待到湖心深处，四周水天一色，苏墨缓缓停下了小船。
他转过身，对船舱中的江江温声道：“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嗯，苏苏小心。”江江乖巧地点头，眼眸中满是信赖。
话音刚落，苏墨已然一步踏出，身形却未下沉，而是稳稳地立于水面之上，脚下涟漪层层散开，如履平地。
他孑然一身，立于湖中央，任由那几艘蓑船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将他困在其中。
“阁下几位，尾随一路，不知有何见教？”他神色冷漠，声音清冽如冰，穿透水雾，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船上，几道身影缓缓走出。
为首之人，正是昨日于寺庙中闭目诵经的那名僧人。
他依旧僧袍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