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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水。”
李承萍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冰凉的清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胸口的恐慌。
“记住了。”
李承濡看着他。
“你是父皇的儿子,是李家的皇子。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哥哥顶着。”
“你可以怕,但不能哭得这么难看。”
他顿了顿,从李承萍手里拿回水囊。
“今晚的事情,你亲身经历了。”
“等你回到京城,这就是你跟那些没出过京城的朋友吹嘘的资本,而不是让你夜里做噩梦的鬼怪。”
“明白吗?”
“明……白了。”
李承萍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擦干眼泪,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
李承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他交给那些侍从。
他快步走到范隐和范贤面前。
“车队没事吧?可有伤亡?”
范隐摇了摇头。
“无一伤亡。”
李承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快速汇报情况。
“我带队追击,那帮马匪居然跟我们绕起了圈子。但他们的马哪比得上我们的军马,没多久就全被我拿下了。”
“审问之后,他们才交代,他们平时只在偏僻小路劫些买路财,根本不敢上官道。”
“是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来这里截杀我们。”
他的面色变得凝重。
“有人盯上我们了。”
范隐点了点头。
“没错。”
“不过,他们盯上的应该只是我和范贤。”
他三言两语将刚才发生的九品刺客和八品箭手的袭击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格洛克手枪的存在。
李承濡听完,背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后怕的不是自已被调虎离山,因为他很清楚,这座山里真正的老虎是范隐,而范隐一直留守车队。
他怕的是,对方居然出动了九品杀手和八品箭手这种级别的刺客。
“还好有范提刑在。”
范隐却不以为意。
“无事,这两人是冲着我们兄弟来的。”
“我们若不在,他们也不会出现。”
“那可不一定!”李承濡立刻反驳,“万一他们想抓人质来威胁你,那便糟了!”
“冲杀我在行,但保护人,我怕我护不住!”
范隐笑了笑。
“没事。”
“那个九品水分很多,不是正经自已修上去的。”
“大皇子你麾下这些亲卫,军阵一开,那两人也讨不到好,死路一条。”
李承濡这才觉得心安了些,他想起了军阵的威力,确实如此。
他随即想到了那两个刺客的身份,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那个箭手,我若是没猜错,应该是燕小艺的儿子,燕慎独!”
“我之前在京中就听说,时任京城守备师校官的燕慎独,在他父亲死后便请了长假,说是要回乡守丧三年。”
李承濡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没想到,他竟是去谋划刺杀了!”
他越说越气,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怒火。
“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不思君恩,不顾军国大事!”
“燕小艺死是因为他当时要截杀出使的使团,被你们反杀了。”
“父皇已经法外开恩,特意隐瞒了燕小艺身死的具体情由!”
“否则,单凭他九品高手意图刺杀使团这一条,就足够诛他九族!”
“这燕慎独不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简直是狼心狗肺!”
“燕小艺的箭,我在战场上见过。箭出如龙,一往无前,从不屑于用诡计。”
“他虽然是形同叛国,但我敬他是条汉子。”
李承濡的脸上满是不屑。
“可他这个儿子,学到了什么?学到了在雾里躲着放冷箭,学到了打不过就跑。”
“虎父犬子,莫过于此!”
他最后下了定论。
“他不是在报仇,他是在给他父亲的英名抹黑!”
李承濡重重地哼了一声。
“等回到京城,我定要上奏父皇,将这对父子犯下的谋逆大罪,昭告天下!”
“还有那个用毒雾扰乱心神,再以九品修为从暗处袭杀。”
李承濡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这路数,脱胎于军中斥候的袭杀之术,专门用来在乱军之中刺杀敌方将领。”
“但他只学了皮毛,专精于藏匿和偷袭。”
他将擦拭干净的长枪重重往地上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