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懒得等。”
“不用等那么长时间。”
范隐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再过不久,他会有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
“到时候,我只需要在他那个冒险的计划上,稍微动一点点手脚……”
“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走到那个位置上去。”
说完,范隐便不再多言,转身迈步,朝着范府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范贤一个人,愣在原地。
冒险的计划?
什么冒险的计划?
范贤的脑子飞速转动,却想不出任何头绪。
他看着范隐那悠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被猫爪挠过一样。
“喂!”
范贤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冒险的计划啊?”
……
翌日,清晨。
范府餐厅。
主位上空空如也,但一副用过的碗筷整齐地摆放着,昭示着一家之主范健已经用过了早膳。
睡了整整一天的范贤,正有气无力地扒拉着碗里的白粥。
柳汝雨坐在他身旁,脸上是藏不住的关切与心疼,筷子就没停过,不停地往范贤碗里夹着菜,那堆得冒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把人撑死。
这股殷勤劲,不像姨娘,倒比亲娘还亲。
范四哲端着自已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一双眼睛却在柳汝雨和范贤之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身子一歪,凑到旁边同样在慢条斯理喝粥的范偌偌身边,压低了嗓子。
“姐。”
“娘和二哥这又是咋啦?”
范四哲是真的想不明白。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二哥才是娘的亲生儿子。”
上一次见到这般景象,还是大哥和二哥刚回京城那会儿。
范偌偌放下汤匙,用餐巾轻轻擦了擦。
“这不是二哥主持春闱,辛苦了好几天。”
范四哲撇了撇嘴。
“不就是去看了几天场子吗?至于吗?”
范偌偌一个斜眼扫过去。
范四哲背后莫名一寒,瞬间坐直了身子,默默地把头缩了回去。
范偌偌这才继续说道:“这次春闱可不同往常,你不是也听说了?”
“这倒是听说了。”范四哲立刻来了精神,“太子、大皇子、三皇子都去给二哥站台了。二皇子虽然离京赈灾,也派了门客代他出席。”
“都说是为了求一个‘公平’。”
“听说,这次是咱们大庆开国以来,最干净的一次春闱。”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崇拜。
“而且我听说,这事儿好像还是二哥发起的,是他去求的陛下。”
“是啊。”范偌偌的感慨中带着与有荣焉的自豪。
“二哥本就因才华横溢,早早便有了‘诗仙’之名。”
“如今,更是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为天下士子求来了一份梦寐以求的公平。”
“二哥如今在那些读书人心中,已经不只是诗仙了。”
范偌偌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而是……谪仙。”
“有那么离谱吗?”范四哲挠了挠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范隐的身影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柳汝雨一见他,脸上的笑容更盛,连忙起身招呼。
“隐儿来了,快,坐下吃点东西。”
范隐笑着摆了摆手。
“姨娘,我刚用过了,不用忙活。”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被菜肴淹没的范贤身上。
“我来,是有些春闱的后续事宜,要找范贤商量。”
被柳汝雨的热情压制了一整个早上的范贤,听到这句话,简直如闻天籁。
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动作快得惊人。
“对对对!有事!天大的事!”
范贤三两口扒完碗里最后一点粥,胡乱抹了把嘴,抓起范隐的胳膊就往外走。
“姨娘,我们有要事相商,先走了!”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身后有猛虎在追。
柳汝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还在不放心地叮嘱。
“慢点,别急,刚吃完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