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哭着喊着恳请陛下废除监察院这个无法无天的机构。
这监察院反过来弹劾都察院,还要把人家整个衙门都给端了的戏码,实在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少官员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奇异表情,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新奇。
高台之上,帘后传来了庆皇的轻笑声。
“这监察院弹劾都察院,恳请废除都察院的,倒是头一回见。”
范隐立刻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
“我们监察院上上下下,都是些只会勤勤恳恳办事的粗人,不善言辞,都是老实人啊。”
“哪像都察院的各位大人,个个都是饱读诗书的文人,那笔杆子和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臣今日若再不为监察院那些受了委屈的同僚说几句话,就真没人帮他们说话了。”
庆皇的笑意更浓了。
“嗯,好像的确如此。”
“监察院办了那么多案子,好像是从没听你们说过苦,叫过累,甚至连功,都很少请。”
这话一出,朝堂百官顿时集体无语。
监察院那是什么地方?
直属您啊。
院长陈平平也是圣眷正浓,权力直通天际。
手下的人办案,有直属陛下您的特权,京城内外诸般事宜,说抓就抓,说审就审,连禁军城卫都要配合辖制。
这还需要废话吗?
看谁不爽,直接一套麻袋板砖带走就行了。
人家都察院,手里就一支笔,一张嘴,拥有的只是监督权和建言权。
不上奏,不弹劾,难道上朝来讲相声吗?
就在众人腹诽之际,赖铭成铁青着脸,再次出列。
他对着庆皇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几分悲愤。
“陛下!都察院虽然出了几个败类,但其设立,为国举才,为民除害,亦有功绩!”
“老臣恳请陛下,万万不要因几个害群之马,便对都察院失望,废此制啊!”
庆皇看着底下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臣,语气温和了许多。
“赖爱卿,起来吧。”
“朕记得,你们都察院,弹劾监察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每次都说监察院行事酷烈,有违国法,让朕废除监察院。”
“可朕为何一直没有这么做?”
赖铭成一愣。
庆皇的声音缓缓传来。
“因为监察院虽有瑕疵,但其利大于弊。”
“你们都察院,也是如此。”
“朕,不会因为你们的一次错误,也不会因为范隐的一次弹劾,就真的废了督察院。”
“都明白了吗?”
赖铭成浑身一颤,那颗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
他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臣,谢陛下天恩!”
老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陛下圣明,不因一时之过而废百年之制,此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
“老臣……老臣必将痛定思痛,整肃都察院,清查奸佞,绝不负陛下今日之厚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