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摆,他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片刻之后,几个刚从宫外办完差事回来的小太监路过。
猴公公回过神,吩咐道。
“你们几个,帮个忙,抬这两个天杀的给我走。”
那几个小太监看清是猴公公,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听令。
片刻后,御书房。
庆皇盘腿坐在宽大的御塌上,指间捻着那份来自监察院的奏折,一页一页地翻看。
檀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在光线中盘旋,又缓缓散去。
猴公公垂手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整个御书房内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哗啦声。
他的后背,却有些发紧。
庆皇看完了那份工整的奏折,神色平静,随手将其合上,放在了一边。
然后,他拿起了那张被随意夹在里面的纸条。
当看到上面写着功劳皆是邓梓月时,庆皇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嘴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意。
随即,他又拿起另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记录着戴公公的那些话。
庆皇的面色恢复如常,看不出喜怒。
他将纸条轻轻放在御塌的紫檀矮桌上,动作平缓。
“那两个检蔬司的,现在何处?”
庆皇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陛下,人就在殿外候着,都还未醒。”
猴公公连忙回话。
“陛下,可要将他们弄醒,审问一番?”
“不用了。”
庆皇的语气依旧平淡。
“证据确凿。”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吐出四个字。
“直接灰飞烟灭吧。”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四座山,轰然砸在猴公公的心头。
他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掀起巨浪。
灰飞烟灭,死无全尸!
果然,不仅仅是压榨菜农的事。
“是。”
猴公公压下心中的惊骇,恭声应道。
庆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怎么?”
“觉得朕的处罚,重了?”
猴公公的头皮一阵发麻,赶忙躬身。
“陛下圣明。是那奴才胆大包天,借着检蔬司的职务,压榨百姓,实在罪该万死,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其罪孽。”
庆皇却只是把矮桌上那张记载着戴公公话语的纸条,递了过去。
“看看吧。”
猴公公连忙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
他只匆匆扫了一眼。
那一眼,便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二殿下……”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球上。
猴公公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他瞬间明白了。
果然,事情绝不仅仅是压榨菜农那么简单。
若只是贪钱,顶多是个死罪。
可一旦与皇子牵扯上,那就是在陛下的心头蹦迪。
“回头,你亲自去一趟。”
庆皇的声音再次响起。
“给宫里那些不安分的东西,都提个醒。”
“让他们,以此为戒。”
“奴才遵旨。”
猴公公将纸条奉还,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庆皇收回纸条,随口问道。
“范隐把奏折托你送来。”
“他自已去哪儿了?”
猴公公赶忙回道。
“范大人说,监察院最近正在彻查贪腐,一处与四处联手,动静不小。”
“今儿个也是恰好查到了检蔬司头上,因事涉宫闱,这才一早抓了人给您送来。”
“范大人还说,他手头还有别的案子要办,就不来叨扰陛下了。”
庆皇听完,竟是轻笑了一声。
“这小子,还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刚从北奇回来第二天,就又忙起来了。”
猴公公在旁陪着笑了两声。
……
与此同时,另一边。
范隐正坐在一辆吱呀作响的平板车上,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
邓梓月坐在他身旁,亲自驾着车。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辆同样的车,以及一众监察院的成员。
“那些菜农,后来怎么样了?”
范隐看着前方熙攘的街道,随口问道。
邓梓月立刻回话。
“大人,您出使前交代下官此事,下官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赶去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