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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收回了几分力道。
但戴公公那干瘦的身体,还是如同一片落叶般,横着飞出了数米远。
发髻散开,头发凌乱地铺在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那根用来寻死的发簪,也不知飞到了哪个角落。
院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正在写奏折的邓梓月也停下了笔,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快,去看看人死了没。”
范隐发话了。
王七年如梦初醒,赶忙跑过去,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
他松了口气,回头禀报道。
“大人,没事儿,只是昏过去了。”
范隐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要是给拍死了,死无对证,那可就麻烦了。”
他转头又对邓梓月说道。
“你赶紧写啊,愣着干什么?”
“哦,哦。”
邓梓月回过神来,连忙继续书写。
片刻之后,奏折写完。
邓梓月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范隐。
范隐接过来扫了两眼,眉头微皱。
奏折中详细讲述了邓梓月接到范隐指使,前去调查菜农被迫害一事。
然后调查出是检蔬司在迫害菜农,之后就是今天邓梓月伪装成送菜的菜农做局的事情。
但以上内容占的篇幅不多,更多是写在范隐的领导下,怎样怎样。
仿佛都是范隐的功劳一样。
“怎么写了这么多我的事?”
“不是说了,功劳都是你的。”
邓梓月一脸正色地回道。
“大人,若非您运筹帷幄,若非您赋予下官便宜行事之权,若非您最后雷霆一击,下官绝无可能如此顺利地侦破此案。”
范隐刚要说话。
邓梓月又补充道。
“况且,上奏折,不可忽略上官之功。”
“纵使上官毫无建树,亦要归功于上官领导有方。这是官场不成文的规矩。”
“当然,下官知晓大人并非此等人物,但规矩不可废。”
“哦,原来是这样。”
范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他走到桌前,随手又拿起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陛下,虽然事情是我吩咐的,但此案功劳,都是邓梓月的。】
【哦,可能还有其他一处同僚的。】
写完,他将这张纸条,随手夹进了邓梓月那份工整的奏折中间。
邓梓月看在眼里,急忙道。
“大人,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的,就这么定了。”
邓梓月还想说,这奏事的格式也不对啊。
可范隐已经摆了摆手。
“你们都先转过去,我要写点你们不能知道的事了。”
邓梓月等人闻言,只得依言转身,背对桌案。
范隐又取了一张纸,笔尖蘸墨,在纸上继续写道。
【还有一事,陛下,这戴公公威胁臣,说他与淑贵妃能说得上话。】
【臣曾听范贤提过,淑贵妃雅好读书,不理俗事,便诈了他一下。】
【果然,他又说,提及贵妃只是掩饰,他真正能说的上话的是二殿下。】
【他还扬言,只要消息传出,二殿下定会救他。】
【臣便告知他,二殿下今早已奉旨出京赈灾。】
【随后,此人便欲拔簪自尽,被臣一巴掌扇晕了。】
写完,范隐就将将纸条折好了。范隐心中想到:“好了,这样,这个戴公公就死定了。”
随后,范隐对众人说道:
“来几个人,将这两个公公抬着,跟我去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