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后想与外臣,聊些什么闲话?”
太后却闭上了眼睛,靠在凤椅上,淡淡地说道。
“再等等。”
“等他走远些。”
大殿内陷入了极致的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又过了片刻,范隐才再次开口。
“太后,狼淘已经走得够远了,这个距离,他应该听不到了。”
太后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应该是可以了。”
“毕竟,你也是九品。”
范隐微微一笑。
“不知太后想和外臣聊些什么?”
太后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再无半分先前的和善,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审视。
“既然如此,那哀家也就不绕弯子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郑重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范隐。”
“你和神庙,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旷的大殿中炸响。
范隐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但仅仅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份从容。
他笑着反问。
“太后为何会这么问?”
“回答哀家的问题。”
太后的声音不容置喙。
“不要多问。”
范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太后,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啊。”
太后听到他这个回答,竟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笃定。
“你没有直接否认。”
“看来,你和神庙,果然有关系。”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紧接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哀家再问你一个。”
“叶青梅,是不是你娘?”
轰!
范隐的脑子里仿佛有万千惊雷同时炸开,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那副无懈可击的从容面具,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凤椅上的那个女人。
不是……这北奇太后是开了天眼,还是拿了剧本?
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看着范隐那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看来,哀家又猜对了。”
范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那张震惊的脸也迅速收敛,重新变得深沉。
他看着太后,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凝重。
“太后料事如神,外臣……佩服至极。”
“只是外臣实在想不明白,太后是如何猜到的?”
“此事说来话长。”
太后靠回凤椅,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在追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
“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从我大奇的开国皇帝还在世时说起。”
“当年,开国皇帝晚年痴迷长生之术,便派遣了肖恩与苦何,率领一支精锐队伍,前往极北的苦寒之地,寻找传说中的神庙。”
“最终,只有肖恩与苦何二人活着回来了。”
“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是,寻找神庙失败。”
“这本也寻常,毕竟神庙缥缈,长生难觅。”
“可怪就怪在,他们二人回来之后,武道修为竟是突飞猛进。肖恩一路势如破竹,臻至九品。而苦何,更是直接跨入了那之前从未有过的大宗师境界。”
太后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范隐脸上。
“从那时起,所有知晓内情的上位者都明白,他们撒了谎。他们一定找到了神庙,并且,得到了神庙的恩赐。”
范隐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
“或许是他们二人于生死绝境之中,勘破了武道关隘,自行突破的呢?”
“的确有这种可能。”
太后点了点头,并未否认。
“但另一件事,或者说,另一个人,让这种可能变得微乎其微。”
“何事?”
范隐追问。
太后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人,就是叶青梅。”
“一个横空出世,搅动天下风云的女人。”
“哀家对她了解不多,但开国皇帝与先帝,都曾对她投入过极大的关注。那个女人太过惊世骇俗,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诞生一位大宗师。她在你们南庆停留的时间最久,你们南庆,便一口气多出了两位大宗师。”
范隐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所以,太后又是如何将叶青梅,与肖恩、苦何寻找神庙之事联系起来的?”
“因为先帝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