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曾与舍弟说过,若是我在宫里出了什么意外,回不去了,那本册子,就归他了。”
话音未落,小皇帝脸色剧变,最后一丝伪装的从容也土崩瓦解。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直接往范隐身上摸索起来,动作急切而慌乱。
“咯咯咯……”
被她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摸,范隐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别动,你真想死啊?”
旁边的海棠垛垛低喝一声,斧刃又压紧了几分。
范隐一边躲闪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也不想……”
“咯咯咯……还不是……”
他的话没说完,小皇帝猛地收回了手。
她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也明白了范隐的言下之意。
范隐也止住了笑,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襟。
“陛下,无论怎么想,那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外臣也不可能随身携带,不是吗?”
小皇帝一言不发,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缓缓坐回了范隐对面。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海棠垛垛。
海棠垛垛心有不甘地收回了短斧,“哐”的一声,将斧头拍在了桌子上。
范隐好奇地打量着那柄造型精巧的短斧。
“哎,垛垛,你这斧头,刚刚藏在哪儿了?”
海棠垛垛恶狠狠地回了他一个白眼。
“干你屁事!”
范隐轻笑着摆了摆手。
“好,好,好,不干我的事。”
亭中再次陷入沉默,只是这一次,攻守之势再次逆转。
小皇帝拿起茶壶,亲手为范隐面前空了的茶杯续上茶水,这一次,她倒茶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朕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范隐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这我怎么知道?”
小皇帝倒茶的手猛地一僵,险些将茶水洒出。
范隐慢悠悠地补充道。
“反正,我暂时没告诉过任何人。”
“暂时”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小皇帝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她放下茶壶,也端起自已的茶杯。
“那朕还要多谢范公子手下留情了。”
范隐举杯示意。
“不用谢,不用谢。”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各怀心思,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后,小皇帝开门见山。
“范公子,有什么要求,请说吧。”
范隐故作不解。
“什么‘什么要求’?”
小皇帝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范公子掌握朕的把柄,又特意告知于朕,难道不是想从朕这里,得到些什么吗?”
范隐听到这话,脸上忽然浮现出一副极其猥琐的表情,他搓了搓手,压低了声音。
“嘿嘿嘿,陛下,您也不想……”
小皇帝和海棠垛垛看到他这副模样,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齐齐露出了混杂着恶心与警惕的表情。
范隐却突然抬手,给了自已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不好意思,串台了,串台了。”
他瞬间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正常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猥琐的男人只是幻觉。
“其实,外臣没什么要求。”
“至少暂时没有。”
“外臣只是想告知陛下,我手里也握着能让北奇天翻地覆的把柄。所以,陛下最好不要再威胁我,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小皇帝愣住了。
“就这?”
范隐摊了摊手。
“就这。”
小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坦然。
“那好吧,既然如此。”
她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
“朕也不好再逼迫范公子,帮朕去杀沈重了。”
“范公子请回吧。”
她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准备送客。
范隐却并未起身。
“等等,陛下。”
小皇帝收回手,眉心微蹙。
“范公子还有事?”
范隐点了点头。
“嗯。”
“是这样的,既然咱们如今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外臣心里就有一个疑问,一直想不明白。”
“陛下您和太后既然是同舟共济的母女,而按照您之前所说,锦衣卫指挥使沈重,又是太后一手提拔、忠心耿耿的心腹。”
“那陛下,为何要将沈重视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