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为什么还迟迟不动手?”
“趁着肖恩还在我们手里,必须先下手为强!一旦他被交到北奇手里,我们就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范贤耐着性子解释:
“此次我们两国会谈,明面上的结果,就是用肖恩换你。”
“如今,你虽然被我们提前救了回来,但我们整个使团还深陷敌国王都。要是现在肖恩死了,我们交不出人,那你觉得,我们这些人还有谁能活着走回庆国?”
言冰芸的声音斩钉截铁。
“监察院办事,不问艰难!”
范贤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啊,如今这北奇朝堂之上,真正想让肖恩好过的人,没有几个。我们将他交出去,他未来的日子,大概率和在我们监察院的地牢里没什么两样。”
“这个老魔头,已经没有机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言冰芸的情绪依旧没有丝毫平复,反而更加激愤。
“所以,你们是打算抗命了?”
范贤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无奈。
“不是抗命,只是暂时没有执行命令的条件。”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声响。
言冰芸的声音带着决绝的意味响起。
“你不杀,我去杀!”
范贤急忙喊道:
“哎,等等!”
只听他急切地劝阻。
“我可跟你说清楚,肖恩虽然被关了二十年,但他的功力可是丝毫未减,不减当年。”
“你现在这个状态去找他,大概率是被他反杀!”
言冰芸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死寂的解脱。
“在我被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
范贤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把死说得这么轻松,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家人的感受?”
“呛啷”一声,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言冰芸的声音冷冽如冰。
“一切为了大庆!”
范贤看着眼前那柄泛着寒光的剑锋,几乎能感受到剑尖透出的刺骨凉意,正稳稳地悬停在他的咽喉前。
他心中一阵无语。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接一个地都喜欢用兵器指着他。
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盯着言冰芸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了大庆是吧?”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大庆。”
“你知道咱们大庆为了把你从北奇捞回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范贤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敲在言冰芸的心上。
“你知道院长和陛下,为了让你能活着回去,跟北奇那帮人扯了多久的皮,做了多少的妥协吗?”
“你知道我们整个使团,冒着多大的风险,深入敌国虎穴,就是为了接你回家吗?”
言冰芸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范贤的目光愈发锐利,声音也随之拔高。
“你要是死了,我们都是叛国。”
言冰芸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背叛了陛下的信任,背叛了院长的苦心,你将整个使团的性命当成了你解脱的垫脚石!”
“主要是你,你,叛国!”
最后两个字,如惊雷炸响。
“哐当——”
长剑坠地,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悲鸣。
言冰芸终于冷静了下来。
范贤小心翼翼接过言冰芸手中的长剑和剑鞘,将长剑收入剑鞘,放回原处。
接着小心翼翼地将言冰芸搀到床边坐下,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放心吧。”
范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万事有我哥在。”
“杀肖恩这个任务,本就是陛下亲自给我哥的。”
“我哥的本事,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这次庆国北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背后就是我哥一手挑起的。”
范贤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要论搅屎棍,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在行。”
“您老人家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别瞎操心了。”
“你要相信我哥,更要相信陛下老人家的眼光和判断。”
他看着言冰芸的神情稍有松动,便继续说道。
“来,你先躺下,好好休息。”
“你这身子骨,再折腾下去就真散架了。我去给你熬点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范贤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
院中的凉风吹在范贤的脸上,让他滚烫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一出门,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