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更是腹诽:“哥,谦虚过头就是凡尔赛了啊!”
范隐浑然不觉,继续他的叙述,脸上露出几分心有余悸。
“幸好臣运气尚可,侥幸击退了所有护卫,这才得以靠近林二公子。”
“可谁知……”范隐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极其费解之事,“林二公子竟状若疯魔,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向臣扑来,似乎要与臣同归于尽!”
“臣无奈之下,只得出手将林二公子打晕,想着先将他带回林府,交由林相处置,再查明真相。”
“林相当时见到臣将二公子打晕带回,自然是心疼儿子,十分生气,一上来便抓住了臣,厉声质问。”
林偌辅听到这里,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质问?当时你那架势,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老夫差点没直接叫人把你拿下!现在说得倒是轻巧!
范隐仿佛没看到林相的微表情,继续道:
“臣连忙向林相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林相深明大义,这才将臣迎入府中详谈。”
“之后在林府之中,林二公子苏醒过来。”
“可他非但没有恢复正常,反而疯魔之态更胜之前!”
范隐提高了音量,语气激动。
“他……他竟抄起一把剑,追着臣砍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范隐!我要杀了你!为北奇除害!为北奇除害!’”
“为北奇除害?”庆皇适时地插了一句,眉头微蹙。
“正是!”范隐肯定道,“臣当时也是大惊失色,眼看林二公子已经失去理智,为了阻止他伤人伤已,臣情急之下,只能一掌拍在他的丹田之上,废去了他的武功。”
“说来也怪,武功被废之后,林二公子眼中的红光退去,整个人瘫倒在地,这才恢复了神智。”
“待他再次醒来,却对之前追杀臣、以及在别院外埋伏欲杀臣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全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事后,臣与林相在林二公子的书房内,还发现了一份……关于牛兰街刺杀臣弟的详细计划书。”
范隐话音刚落,林偌辅立刻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双手呈给庆皇。
“陛下,这便是从小儿书房中搜出的计划书。”
庆皇接过,展开一看。
纸上的墨迹……似乎还带着湿气,明显是刚写完不久。
庆皇的目光在墨迹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仿佛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抬眼看向范隐,脸上露出配合的惊疑之色。
“你的意思是……林共是因为陷入疯魔,才要杀你们兄弟二人?”
范隐立刻摇头,语气笃定。
“不,陛下,臣认为并非如此简单。”
“林二公子绝非天生疯魔之人。”
“臣斗胆猜测,是有人以诡秘手段,控制了林二公子的心智,令他身不由已,做出这些悖逆之事!”
庆皇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控制他人心智?范隐,你这是在给朕讲画本故事吗?”
“陛下明鉴,绝非故事!”范隐语气恳切,“牛兰街刺杀臣弟之时,现场有两名来自东一城的女刺客,她们正是思古剑的徒子徒孙!”
“臣怀疑,正是那大宗师思古剑,以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法,隔空控制了林二公子的心智!”
“其目的,极有可能是与北奇勾结,意图挑起我大庆内部纷争,令我朝青年才俊自相残杀,从而削弱我大庆有生力量!”
这个锅甩得又大又圆,直接扣到了大宗师头上。
庆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大宗师……还有这等控制他人心智的本事?朕怎么从未听说过?”
范隐立刻接话,逻辑“严谨”。
“陛下,世间奇功秘法无数,我等未曾听闻,不代表其不存在。”
“正如我等无法揣测大宗师的真正实力,自然也无法断言,大宗师就一定没有控制心智的手段。”
“而且,也无人能够证明,大宗师……没有这种本事,不是吗?”
庆皇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时,一直沉默扮演“受害者”的林共,也开始给自已加戏了。他挣扎着想要从轮椅上起身行礼,却又“虚弱”地跌坐回去,脸上满是愧疚与痛苦。
“陛下……臣……臣虽然是被奸人所控,对牛兰街之事、以及后来欲对范家兄弟不利之事,如今已毫无记忆……但、但事情终究是因臣而起,臣甘愿受罚!”
范隐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共身前,义正言辞。
“不!陛下!林二公子也是受害者!此事错不在他!”
“真正的凶手,是那暗中操控的东一城思古剑,以及与之勾结的北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