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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化肥厂打过几天短工,断断续续干了两个月,耳闻了不少闲话。
厂里的女工嚼舌根,说周淑芬最近和杨云沐勾肩搭背。
俩人背着人嘀嘀咕咕,神神秘秘地准备跑宁城搞什么“大买卖”。
他当时没在意,可今早又听人说周淑芬一大早就提着包袱走了。
店里的事全丢给了杨青山。
“放心吧,这会儿店里就杨青山一个人看门。不过他们全家晚上都住在后院,堂屋锁得严实,后门还有狗,动静一大就得露馅。”
他掏出烟袋锅子,从衣兜里捏出一把粗烟丝,塞进烟嘴,用火柴“嚓”地划亮。
火星在屋子里忽明忽暗。
周海青听得心惊肉跳。
“可……可要是咱们正偷着,被人抓了个正着……那咋办?蹲大牢,可就完了啊……”
“抓个屁!”
周海荣猛地一拍大腿,瞪眼骂道。
“怕个球!后墙边上堆着好几垛柴火,齐窗户高,正好挡住视线。咱们先白天过去,装成买糖的顾客,瞅准柜台插销是什么样,记清楚位置。半夜再摸过去,拿根细铁丝从窗缝里一勾,轻轻巧巧就把插销拨开了。”
他说着,从腰带上抽出一根生锈的铁丝。
约莫一尺来长,两端磨得发亮,一看就常使唤。
他熟练地在手指间转了个圈,铁丝打着旋儿飞快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