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威龙号,倘若不答应这个条件,他们就开炮轰船。
如果两艘船都走不了,威龙号自然不怕这种威胁。
因为明军可以反威胁,一旦开炮轰船,抓到就“凌迟处死”。
今天潮水那么大,对方有随时走的可能性,又完全不同了。
掌柜们担心荷兰人临走之前,真会狂轰滥炸一番,把气全撒在老闸船上。
两艘船的距离不到一百步,实在太近了,老闸船没法躲避炮弹,就是个巨大的靶子。
哪怕只轰上一个时辰,都得破上一两百个大窟窿,非大修几个月不可。
且船壳无法抵御对面的舰载炮,炮弹砸进货舱,必定损坏一部分货物。
其中的瓷器、漆器是万万不能被砸,一碰必坏。
绸缎、书籍等破了相,只能当次品贱卖,也卖不上价钱。
所以打上一两发炮弹,半船货就毁了。
当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孙二弟是这么多人里最笨的,也听出来不对,忍不住问道:“官兵来了,你们还怕什么。先把瓷器、漆器卸下来,不就行了吗?”
“不行啊,”夸克·琼一脸的无奈,“雅科布说了,我们胆敢卸货,他们也开火。”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周文郁气得哇哇大叫,“竟有如此嚣张跋扈之番邦。翻遍史书,闻所未闻。”
杨御蕃也气鼓鼓道:“番贼在大明海疆行凶,岂有不受惩处,反拿赎金的道理?传出去,我军威名岂非大大受损?”
陈子履问谢三道:“您是钦差,您说呢?”
谢三早就气炸了,只是碍于钦差的身份,不好随意发泄罢了。
于是铁着脸答道:“抚台言重了。我的差事是来寻您,其余一概不知。要我自己的意思,此贼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