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这边毕竟人多,两轮冲锋折损二十几人,还剩七十余人,队形依旧完整。
后金军本来就只有五十几人,掉了十七八个,就只剩四十了。
换了往日,遇到这么彪悍的明军,早就该跑了。
然而另一个指挥官告诉阿克善,上面刚从截获的信使嘴里得知,将有一个明廷大官赶来锦州抚军。
黄台吉发了话,务必小心留意,截杀此贼。
现在看来,对面这股明军,就是护送大官的卫队。所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留下。
阿克善是既恨且怒,加上之前死掉的七八个,今夜折损一队人了。
然而黄台吉发了死命令,又不得不从,于是发了一枚响箭,催促附近的友军尽快赶来。
然后抱着全军覆没的心思,他重新举起了马刀:“尼堪快撑不住了,再冲杀一轮。”
“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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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连串的爆炸,黑夜中火光四射,旷野中燃起了数团火焰。
黄台吉披着狐裘大衣,站在二十几里外的岗顶遥望,神情有些凝重。
因为从隐隐传来的闷响,可以猜到爆炸的威力十分巨大,这动静,似乎比红衣大炮发射,还要大一些。
两支小股马军遭遇,当然不可能携带大炮,所以,到底是什么新武器?
黄台吉指着火焰的位置,向祖大寿道:“那玩意似乎是震天雷,只是……威力未免太大了些。”
“陛下英明,应该是震天雷。”
祖大寿毕恭毕敬地站在身后,竭力奉承着:“动静那么大,一颗得装三四斤火药。”
“有什么了不起的,”阿济格有点不屑一顾,“你们南蛮子,净喜欢折腾新玩意,百无一用。”
“武英郡王说的是,”祖大寿点头哈腰,“伪明的兵器,确实百无一用……”
“阿济格,不可对祖将军无礼。”
黄台吉厉声打断,思索半晌,终于连发号令:
“阿山,你带一队亲兵,赶去截杀。”
“渣!”
“图赖,你速速叫醒本部,随后接应阿山。”
“渣!”
“多尔衮,吹号叫醒全军,准备大战……”
多尔衮愣了一下,心里不禁嘀咕,闹得这么大,好像没必要吧。
黄台吉皱着眉头:“多尔衮?”
多尔衮连忙单膝跪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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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虎贲,真精锐也!”
与此同时,祖大弼站在城楼上,大声发出赞叹。
祖宽、桑阿尔寨等几个将领,亦忍不住纷纷击掌,为城外的那队明军叫好。
因为连冲三轮之后,他们竟然杀得对面落荒而逃,正面击垮了后金的伏兵。
这个战斗力,放在整个辽东,也算精锐中精锐,王牌中的王牌了。
如果每次遭遇战都能这样打,建奴早就平了。
众将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名将,正带着家丁大杀四方。
大家真想马上亲眼一观,好好亲近亲近这位虎将。
看到求援信号再次升起,吴三桂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爹,儿子带一队兵出城接应。”
“小心有诈……”
“不管了,有诈就有诈。”
吴三桂指着二十几里外,后金主力屯兵的方向。
那里本来漆黑一片,随着战斗越打越激烈,渐渐灯火通明起来。
遥遥看去,似乎正在调动兵力,准备出击。
吴三桂道:“我就不信,他们装得那么像。有埋伏,儿子再杀回来就是了。”
吴襄想了又想,依旧没法下定决心。
锦州就剩四五千精锐了,死一个少一个,若是不慎中伏,士气必然更加衰落,就更不好守了。
“要不……再看看?”
“不看了,不看了。”祖大弼也忍不住了。
城外明军杀散敌兵之后,在女儿河的位置磨蹭了好久,好像遇上了麻烦,有点举步维艰。
而两路后金兵,正绕到他们前面拦截,看样子似乎能赶上。
若锦州这边再按兵不动,虎将落入敌手,那就真的悔死了。
祖大弼道:“三桂,你先带一两百骑杀出去。遇到伏兵别怕,我在后面接应你。”
“爹……”
“去吧去吧,”吴襄一脸的无奈,“小心些。”
吴三桂顿时大喜:“是。那我这就去了。”
他“噔噔噔”跑下城楼,对着团练镇的兄弟大声发出吆喝,不一会儿,便凑了两百余骑。
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便朝着南边的黑夜杀了出去。
他奉命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