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已经很穷了。要不,本县把那老不死的抓来,打一顿板子?”
“那是次要的……她们还是太闲了,天天胡思乱想。”
话说到这份上,林舒再也顾不得羞涩,将她的法子,娓娓道来。
义勇营不是经常采办军衣、布鞋、军帐来着,找裁缝做,还不如交给那些女人做。
省下来的钱,给她们添些粮米,就够过活了。
等哪天,她们的父兄丈夫动了恻隐之心,未必就不会领回家去。
林舒道:“老爷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本不应烦你,可是她们真的过不下去了……”
陈子履一听,感觉这法子还挺好的。
细细一寻思,又忽然发现,里面充满了智慧。
因为这法子蕴含一个道理,人都是有用的。哪怕名声狼籍,遭人遗弃的弱女子,也有独特的作用。
九十多个人,配上十台织机,九十套针线,每个月能做多少军衣布鞋呀。
别说能养活她们自己,经营好了,甚至能给衙门赚点钱。
推而广之,瑶匪俘虏也是人。
在受土司蛊惑煽动,追随叛乱之前,不过是贫苦山民而已。
不能因为不是汉民,就把他们当成十恶不赦的恶魔,或者棘手的累赘。
再说了,就算是一条袭裤,一张草纸,都有它的用处。
近千俘虏,怎么会没用呢。
想到这里,陈子履不禁暗暗夸赞:“林舒这小妮子,还挺聪明的。”
又道:“你说得对。人啊,太闲了就会胡思乱想。要么上吊投河,要么起兵造反。嗯,不能让他们闲着。”
林舒一脸茫然。
不是在说清节院的事么,怎么扯到造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