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奎又如何自辩。”
“堂尊初来本县,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清楚。林耀案业已审结,经府台庄大人,巡道黄大人核查,确无可疑之处。若横加枝节,恐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恐有扰民之嫌。”
“哈哈,哈哈哈哈!”
陈子履忽然仰天大笑,心中之愤怒,已难以自抑。
小小典史,只是不入流的杂官,竟敢如此藐视堂尊。
可见高家之嚣张,宋毅之跋扈,已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只差明着说,府台、巡道铁定站在他们那边,一个小小的知县,就别折腾了。
陈子履偏偏不信这个邪。
一个万历年间的举人,如果真有很硬的关系,应该出仕为官,青云直上。
而不是躲在小小的贵县,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扯虎皮吓人,谁不会呢?
宋毅问道:“堂尊为何发笑?”
“本县忽然想起一首诗,你不妨一起品评。”
“卑职洗耳恭听。”
陈子履再次起身,背手踱步,念了起来。
“浊醪照剑说兴亡,残简犹温谏草寒;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
宋毅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十倍。
他读过几年书,能品出诗中的意思——陈子履就算抛头洒血,也要伸张公义。
“果然是好诗,可惜……”
不等对方说出可惜在何处,陈子履直接打断:“昔日在节寰公府上饮酒品梅,恺阳公亲赠此诗,本县不曾深悟。自上任以来,夜夜反侧,才知为官之道,全在诗中!宋典史,你以为然否?”
宋毅刚听第一句,已是脸色一变,听完第二句,更是难掩心头震惊。
要知道,节寰公便是前兵部尚书袁可立,四朝元老,德高望重;
恺阳公更了不得,那可是东阁大学士孙承宗,最得先帝信赖,今帝倚重。
陈子履他……到底是什么背景,竟曾与这两尊大神饮酒品梅,吟诗明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