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周旋到底。
“查,当然要查。大查特查,穷追猛打,咱们这两天就要查出真相。”
孙二弟吓了一跳。
几息之后,再看向陈子履时,眼中已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小小知县不畏强权,为民申冤,这是小说话本里,才能看到的故事呀!
主家都豁得出去,仆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孙二弟昂首挺胸,大声问道:“少东家指哪儿,小的便去哪儿。”
“你带上几个捕快,马上去城北义庄,找林杰……”
陈子履在对方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又回到大堂,提笔写下夜里进出城门的牌票。
就在这时门子来报,仁德堂东家郑昌求见。
“来了。”
陈子履让门子将郑昌带到书房,见到人时,却故意露出冷漠之色。
郑昌听说仁德堂被诬开错药,早就吓了个半死。
名声乃药行之本,最不能马虎。若官府坐实林耀因吃错药而死,他就是倾家荡产,也保不住仁德堂。
看到县太爷脸色严厉,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愈发如丧考妣。
郑昌两脚一软,如捣蒜般以头点地:“小号是冤枉的呀,请县老爷明查。只要能洗刷罪名,草民愿意捐纹银50两备灾。”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陈子履没有理睬纳捐的暗示,“林耀历来在仁德堂抓药,为何不见存档?你若非做贼心虚,为何销毁药方。”
“药方没有销毁,绝对没有销毁。草民已经带来了。”
说着,郑昌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双手举过头顶。
陈子履大步上前接过,拿起一看,果然是沈汝珍的字迹。
“好!现在本县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虚言,莫怪本县不讲情面。”
郑昌顿时面露喜色,因为他听出来了,只要老实回话,是有情面可讲的。
他立即答道:“是是,草民绝不敢隐瞒半分。”
“这些药方,你为何单独存放?”
“县老爷明鉴,林耀死于非命,草民害怕担干系,故将药方单独挑出,小心保管。”
“你为何说林耀死于非命?可有根据?”
“这……这……”
陈子履一拍大案,大声骂道:“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县。”
“草民不敢。林耀近年气色不错,想来调理得当,身体康健之故。是以草民说他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