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
只见石屋内部空间不小,但此刻却被一种粘稠如墨汁、散发着浓烈腥臭与不祥气息的诡异黑雾所充斥!黑雾翻滚蠕动,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细微的、闪烁着诡异磷光的粉尘!
这黑雾的气息,与归墟武库门缝中渗出的青色尘烟,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加污秽、更加歹毒!
而在石屋门口,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孑然独立。他身着月阳城城主特有的玄色金边锦袍,面容儒雅俊朗,正是城主杨茹建!
此刻,他双掌虚按,掌心对着石屋内部,周身散发出柔和而浩瀚的纯白罡气光晕,那光晕如同实质般涌入石屋,与那翻腾的诡异黑雾猛烈碰撞!
嗤嗤嗤——!
如同沸汤沃雪!纯白罡气所到之处,那粘稠污秽的黑雾发出刺耳的消融声,迅速变得稀薄、淡化!那些闪烁的磷光粉尘也纷纷坠落熄灭!
“浩然长存,涤荡妖氛!散!”
杨茹建一声低喝,双掌猛然向前一推!纯白罡气光晕骤然暴涨,化作一道凝练的光柱,狠狠冲入黑雾最浓郁的核心!
轰!
一声沉闷的爆鸣!石屋内残余的黑雾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搅动,瞬间被那浩然罡气彻底冲散、压制!最后一丝污秽气息也消失无踪,只留下石屋中央地面上,一个被强行破开的、深不见底的洞口,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类似硫磺燃烧后的焦灼气味。
杨茹建缓缓收功,周身光晕敛去。他脸色略显苍白,显然消耗巨大,但眼神依旧锐利如电。他并未立刻离去,而是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个被破开的洞口深处,眉头紧锁,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就在此时,他似有所觉,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任玄藏身的阴影角落!
“何方朋友?既已出手相助,破了那‘九子连环阵’,何不现身一见?”杨茹建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锁定了任玄的气息!
阴影中,任玄心头微凛。这位杨城主不仅内功深不可测,感知更是敏锐得惊人!
他方才观其驱散毒雾,用的是堂皇正大的内家罡气,与拜月神宗的邪异气息格格不入,更在净化那与武库尘烟相似的黑雾…心念电转间,任玄不再隐藏,坦然从阴影中走出,抱拳道:
“月阳城民任玄,见过城主大人。并非有意窥探,实为追查线索,偶见城主神威,心甚钦佩。”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气氛凝滞。
杨茹建的目光在任玄身上缓缓扫过,当他的视线掠过任玄胸前那微微凸起的奇特“钥匙”形状时,瞳孔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锐利精芒一闪而逝。
“任玄…”杨茹建缓缓开口,“破拜月邪阵,救青阳弟子,胆识过人。更难得的是…”他微微一顿,目光再次落在那洞口残留的、尚未完全散尽的微弱刺鼻气味上。“你也察觉到了,这‘五阴腐心散’…非同寻常。”
“是的。”任玄坦然迎视,沉声道。“此毒气息诡异,与晚辈在归墟深处所见之物,如出一辙。拜月神宗囚禁青阳弟子,拷问密室所在,恐怕正与此毒有关!”
杨茹建负手而立,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洞口,眼神凝重如渊。
“此毒名为‘五阴腐心散’,乃西域失传已久的奇毒,最擅侵蚀内力,腐坏心脉。青阳派密室所封存的,是昔年一位前辈高人舍命所得的一株‘七叶清心草’,正是此毒克星。霍惊云潜入,怕是察觉了拜月神宗暗中收集、炼制此毒的阴谋,欲取药草克制,却不幸暴露行踪。”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任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归墟深处…你也见到了此毒?在何处?”
任玄心头一凛,归墟武库乃惊天秘地,牵扯太大。
他略一沉吟,谨慎道:
“在一处古老遗迹的门户缝隙间渗出,形态略有不同,色作暗青,但那份侵蚀内力、混乱心智的歹毒特性,与城主所驱散的黑雾毒瘴,一般无二!晚辈怀疑,拜月神宗暗中炼制此毒,图谋非小,更可能…与那遗迹有关!”
“暗青…门户缝隙…”杨茹建低声重复,儒雅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动与深深的忌惮。他沉默片刻,仿佛在消化这骇人的信息。
雨势渐歇,但夜色依旧浓重。远处拜月神宗徒被惊动后的呼喝与搜查声越来越近。
“此地不宜久留。”杨茹建当机立断,袖袍看似随意地一挥,一股柔和的劲风拂过地面,将打斗痕迹与毒雾残留的气息悄然抹去大半,手法精妙绝伦。“霍惊云伤势沉重,需尽快救治。你带他,随我来。”他并未深究遗迹细节,这份果断让任玄心中微动。
“城主,”任玄看了一眼深洞,“那
“毒源核心已被我罡气暂时压制驱散,但拜月神宗在此经营多年,机关密布,非一时可清。”杨茹建目光沉凝,“眼下,救人、弄清拜月神宗与此毒、乃至那‘遗迹’的关联,才是首要!走!”他身形一动,已如轻烟般飘出院落。
任玄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