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在村子尽头卧着,青黑色的林影压得低,连松枝都像是冻僵了,针叶凝着霜气,不再晃荡。
风从山坳里漫过来时,会裹着松针的冷香,掠过田埂,掀动谁家晒在院里的粗布衫。
衫子早洗得发白,边角磨出了毛边,晾在枯了的枣树上,下摆扫着光秃秃的树干,发出细碎的哗啦声,倒成了这正午里最活泛的动静。
土房的烟囱里没冒多少烟,只有细细一缕在日头下散得快,像是怕扰了这静。
墙根下的石磨旁,蜷着一团干稻草,大概是早上喂过牛剩下的,草叶上还沾着几粒没嚼碎的豆粒。
在阳光下亮得像小珠子。磨盘缝里嵌着陈年的麦麸,被风吹得簌簌往下掉。
偶尔有只麻雀落在磨盘上,啄了两下豆粒,又警惕地抬头望了望。
见没动静,才敢蹦跶着多啄几口,末了扑棱着翅膀往田里飞,影子在空地上滑过,快得像一声没喊出口的叹。
田边的土井旁,井绳绕在木轱辘上,绳头垂着的铁桶底结着薄冰,桶沿挂着一圈白霜。
井台边的青苔早枯成了灰绿色,踩上去发脆,一捻就碎成了末。
远处的山林里,偶尔传来一声模糊的鸟叫,却没个回应,只让这秋后的静,更沉了几分。
村口院内房间中,裴茹颜缓缓睁开眼睛,挪动了一下酸痛身体。
察觉丈夫不在身边,也不在意,抬头看向周围,发现都是昨晚撕碎的各种丝。
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心里打颤的同时,越发感觉自己遭不住。
躺在床上两眼放空,十几分钟后,余光瞥见旁边的衣服,看到最上面的纯白色绣花肚兜后,脸颊染上一层绯红。
手撑着起身,被子滑落,大片春光外泄。
她拿着肚兜和衣物穿起来,折腾了好几分钟,才穿上。
缓慢下床穿好鞋子,察觉换了被子,顿时一愣,脑海中浮现某个画面,让她感到无比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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