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答应?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父亲因为没钱治疗,被医院停药,然后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停止呼吸?
那个从小把她扛在肩头看黄河,教她认字读书,告诉她“人穷志不能短”的父亲……那个用粗糙的大手抚摸她的头顶,说“我家冰媚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父亲……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木冰媚的喉咙里迸发出来,撕破了雨幕,甚至短暂地压过了黄河的咆哮。
她像一头发疯的幼兽,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村外,冲向那条奔腾怒吼的大河。
雨水模糊了前路,泥泞一次次将她绊倒,她又一次次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衣衫被荆棘划破,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内心的痛苦,早已超越了肉体的极限。
她跑到黄河岸边,站在湿滑的悬崖边,脚下就是翻滚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浊流。
狂风卷着暴雨,抽打在她脸上,生疼。
死亡,似乎成了唯一解脱的道路。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再也不用承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用面对这无解的绝境……
她闭上眼睛,身体向前倾斜。
就在这时——
一道极其刺眼的闪电,如同一条银白色的巨蟒,撕裂了昏暗的天幕,将天地间照得一片惨白!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仿佛天穹都被这雷声震碎!
雷声过后,世界有瞬间的寂静。
木冰媚被这近在咫尺的天地之威骇得猛地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借着闪电的余光,她看到脚下汹涌的黄河水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青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与父亲常年贴身佩戴的那枚旧玉佩的颜色,极其相似。
也几乎是同时,父亲躺在病床上,紧紧攥着她的手,那双充满求生欲的眼睛,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冰媚……爸……不想死……”
还有弟弟木冰清那双信赖、清澈的眼睛……
她不能死!
她死了,父亲怎么办?弟弟怎么办?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混合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破土而出的狠厉,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猛地从她心底喷薄而出!
她不能向赵福生那种人渣屈服!
也绝不能向这该死的命运低头!
一定有别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