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二狗若有所思。
他叹了口气:“不瞒将军,如今这局面,我等商旅便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一边要打点程将军麾下各路关卡,一边又要应付党项人的刀枪。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二狗点点头:“如此说来,这商路不通,根子不在天险,而在人祸。党项人恃强凌弱,程将军……嗯,毕竟那是在对岸……若能把党项人除掉,商路是不是就彻底通了?”
“正是如此!”罗千帆点点头,“若能有一支强军,不惧党项铁骑,愿为我等商旅做主,扫平石门关之患,这西北商路何愁不兴?”
“帮主所言,确是长远之计。不过眼下,镰刀军的货物若要走河西,依帮主之见,该如何应对这石门关的局面?可有稳妥些的法子?”
罗千帆沉吟片刻:“稳妥……倒也谈不上。若是小批量、价值不高的货物,或可尝试绕行北线,虽远了些,路也难走,但能避开石门关主力。若是大批贵重货物……眼下,恐怕也只能多备足‘买路钱’,看看能否侥幸过关。但这终究是权宜之计,非长久所为。”
二狗点点头:“罗帮主所言,我已知晓。党项悍匪肆虐,程家坐视不理,这是西北商路之大患。我镰刀军要打通商路,此类绊脚石,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具体如何应对,待我回禀我家大人后,必有计较。若真有意打通此路……还需要倚重河西船帮,才没有后顾之忧。”
罗千帆闻言,眼中一亮,连忙拱手道:“将军若有驱策,罗某及河西船帮,定当尽力!”
……
离开河西船帮的码头。
二狗一行人马沿着黄河岸边的土路往回走。
与罗千帆的会谈获得了关键情报,也让二狗的心情更加凝重。
石门关的党项势力、程近知的不作为、河西船帮的困境,种种线索交织,西北的局势似乎有趣了起来。
眼前是起伏的土山和戈壁滩。
时近正午,日头毒辣,战兵们保持着警戒队形,沉默骑行。
二狗骑在队伍中间,正低头思索着如何向林川汇报,突然,胯下的战马不安地打了个响鼻,耳朵警觉地竖立起来。
几乎在同一瞬间,前方开路的一名斥候猛地举起拳头,发出了警戒信号!
“有埋伏!”
话音未落,只听左侧土坡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唿哨!
“嗖嗖嗖——!”
数十支利箭从坡上的乱石和枯草丛中激射而出!
“敌袭!散开!”
二狗反应极快,大吼一声,身体瞬间伏低,紧贴马背,同时右手已抽出了鞍袋里的短弩。
战马嘶鸣,战兵们闻令而动。
队伍瞬间向两侧散开,几乎在躲避第一波箭雨的同时,所有人手中的短弩已然端起。
“嘣!嘣!嘣!”
机括震动声密集响起,弩箭带着复仇的厉啸,精准地射向箭矢来源的方向。
短弩射程虽不及长弓,但在百步之内,其精准度和穿透力极为可怕。
坡上顿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几个刚刚露头准备发射第二箭的弓手被弩箭射中,翻滚着从坡上跌落。
“冲上去!一个不留!”
二狗眼中寒光一闪,敌人选择在此地伏击,显然是精心策划。
他率先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土坡。
其他战兵紧随其后,一边策马冲锋,一边举弩射击。
埋伏的敌人显然没料到目标的反应如此迅猛。他们原本以为凭借地利和突袭,至少能造成混乱,甚至击杀首要目标。没想到对方在遇袭的瞬间就完成了规避、反击乃至反冲锋的整个过程。
“杀啊!”坡顶上传来一声粗野的嚎叫。
更多的敌人从坡顶涌出,手持弯刀、骨朵、长矛,黑压压一片,粗看下去,竟有三四百之众!
他们怪叫着,顺着陡坡冲杀下来,气势惊人!
二狗见状,心知硬冲坡地陷入步战,己方人数劣势太大,极为不利。
他猛地一勒马缰,战马发出一声长嘶。
“骑射周旋!”二狗大吼一声。
根本无需更多指令,五十名战兵如同一体,冲锋之势瞬间由直冲改为斜掠。
整个队伍如同一只雨燕,在敌人冲下陡坡的那一刻,擦着其锋锐的边缘疾驰而过。
就在这交错而过的瞬间,战兵们手中的短弩再次发出死亡的尖啸!
“嘣!嘣!嘣!”
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无需瞄准。
弩箭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刮过敌群的外侧。
冲在最前面的敌人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击得手,铁林谷骑兵毫不停留,掠过敌阵,沿着坡底向外驰去,迅速拉开距离。
“掉头!第二轮!”二狗的声音再次响起。
队伍划出一道流畅的圆弧,再次面向敌人。
此时,敌人刚刚从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