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生人进房间，女子突然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楚歌，茫然中透着惊恐。
楚歌看到，女子面色蜡黄，嘴唇发白，很是憔悴。
“妈妈，别怕，姐姐是来看望咱们的。”女孩走进卧室，弯下腰，在女子耳边轻声安抚着。
“平时，是谁照顾你们的？”楚歌一看便知，他们的母亲不太正常。
“我上面有个哥哥和姐姐，他们都在镇上的厂里打工，寄钱回家，我每天放学做家务，带弟弟。”女孩说道。
“我本来读六年级，可是爸爸走了，没人管妈妈，我就辍学了。”
女孩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揭开锅盖，将闷熟的青菜盛到盘子里，又打开电饭锅，盛了几碗米饭。
“都别玩了，进来吃饭！”
女孩朝着院子喊了一声，几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进小厅，围着小方桌坐成一圈，一个个拿起筷子或勺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最小的那个孩子，因为抢不到菜，急得嗷嗷直哭。
“姐姐，你吃了吗？一起吃点吧。”女孩单独给楚歌盛了一份饭菜。
“谢谢，我不饿。”楚歌连忙婉拒。
“那我就先去喂妈妈吃饭了，你坐一会儿吧。”
女孩捧着碗，走进了卧室。楚歌坐在饭桌旁边，和几个男孩聊了起来。
“小朋友们，你们就吃一份青菜吗？”
“嗯，我家天天就一道菜。”那个七八岁的男孩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
“你们的爸爸，生前是做什么的？”
“种地的，有时候出去打零工。”
七八岁的男孩身边，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一直一言不发，也不夹菜，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
“这里面你最大吧，你读几年级了？”楚歌尝试着和他沟通。
“四年级”。
“你在哪里上学？”
“我和弟弟都在村里的小学上学。可是我们村里没有中学，中学只能去镇里。我家交不起学费，也没人送我去，读完小学，我也不读了。”
男孩说话时语气非常平静，眼神不悲不喜，似乎早已看透未来，并且坦然接受了命运。
“你家这么困难，没有补助吗？”
“什么是补助？”七八岁的男孩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听姐姐说，家里有补助的，但是都被爸爸喝酒赌博了。”十岁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弟弟掉在地上的菜叶。
“什么？这简直太过分了！”楚歌看向阮焦的遗照，义愤填膺地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掀翻他的供桌。
要不是看他死了，楚歌高低揍他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