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赵定海的怒吼声,被淹没在潮水般溃散的军心之中,显得那样的无力而可笑。
……
北门城下,已是尸横遍野。
贺司鼎的五千破岳军,此刻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他们靠在尸体堆成的壁垒后,剧烈地喘息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城墙上的防御,虽然因兵力被抽调而减弱,但依旧是他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将军,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一名副将浑身是血,声音沙哑,“我们撤吧,再打下去就全完了!”
贺司鼎紧紧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死死地盯着城楼,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正在被时间一点点磨灭。
孙望难道失败了吗?
就在全军士气即将彻底崩溃的瞬间。
“吱嘎——”
那沉重而巨大的城门,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缓缓地,向内打开了!
城墙之上,所有的喊杀声,戛然而止。
一面代表着赵家军荣耀的“赵”字大旗,被砍断,从城楼上坠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色的布旗,在夜风中无力地飘荡。
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论是攻城的义军,还是城上的守军,都呆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崩海啸般的狂呼!
“城开了!城门开了!”
“我们赢了!赢了!”
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无数义军丢掉兵器,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贺司鼎看着那洞开的城门,看着那面投降的白旗,胸中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没有欢呼,只是缓缓转过头,望向了城南的方向。
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不仅做到了,而且是以一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彻底击溃了赵定海!
一股混杂着钦佩、震撼与好奇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孙望!
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
半个时辰后,东阳城县衙。
当贺司鼎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堂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堂中的身影。
那人身上的血迹还未干透,甲胄上布满了刀痕,脸上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但他的眼神,却像一潭深水,平静无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