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漓的前爪,却因剧痛与脱力,一个踉跄,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它前肢的伤口被彻底撕裂,深可见骨的肌肉翻卷出来,鲜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它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呜咽,庞大的身躯开始不祥地抽搐。
“不好,失血过多了。”额尔德尼脸色大变,连忙又抓起一把草药,却根本止不住这奔流的鲜血。
夜煞碧色的狼眸开始涣散,它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大祚荣,那眼神中不再有警惕与暴戾,只剩下一种濒死的哀求与……托付。它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
大祚荣心中一紧,拨开它身下被血浸透的皮毛,赫然看到两只刚刚出生、眼睛还未睁开的幼狼。
它们正本能地拱着母亲早已冰冷的腹部,发出微弱的吱吱声。
原来,这头威震黑风林的狼王,竟是一位母亲。它拼死挣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一股混杂着震撼、怜悯与愧疚的复杂情绪,猛地攫住了大祚荣的心。
他看着夜煞涣散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两只嗷嗷待哺的幼崽,脑海中陈骁的记忆与大祚荣的血脉在这一刻激烈碰撞。后世的理性告诉他,收留这两只幼崽是巨大的负担;而靺鞨男儿的本能却在咆哮:这是白山神赐予的羁绊,是责任。
“救它……必须救它。”大祚荣咬着牙,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胸膛。天枢剑带来的奇异气息在他体内流转,他回想着那股抚平脑海剧痛的清凉力量,试图将其引导出来。
“阿哥,你做什么?!”乌力罕惊呼。
大祚荣没有回答。他并指如刀,在自己胸口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瞬间涌出。他将手浸入自己的热血,然后猛地按在夜煞那狰狞的伤口上。
“以我之血,承你之誓,白山为证,黑水为媒。”他用古老而庄严的靺鞨语低吼着,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从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仇是我的,你的幼崽,亦是我的子嗣。你,可愿与我立下血之盟约?!”
他将自己滚烫的、蕴含着天枢剑微弱气息的血液,强行灌入夜煞的体内。
夜煞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涣散的狼眸骤然重新聚焦。它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正在修复它破碎的身体,更感受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容抗拒的意志。
它看着眼前这个以血为誓的人类,看着他眼中那份超越了物种的决绝与担当。
它没有犹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粗糙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大祚荣胸前的伤口,仿佛在古老的契约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尖锐、充满警告意味的鹰唳,陡然从极高远的天空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白点正以惊人的速度盘旋下降。
“玉爪海东青。”额尔德尼萨满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是白山神的使者,最神骏的‘凌霄种’。”
那海东青翼展惊人,通体羽毛洁白如雪,唯有双爪呈现出一种温润的淡金色。
它锐利的目光穿透云层,牢牢锁定下方林间这血腥而神圣的一幕,发出带着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