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脸色难看的婶婶这时候再也按耐不住了,她一拍桌子,大声嚷嚷道:“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说什么呢!这么多年你吃谁的喝谁的?哦,你爹娘不管你,你不去骂他们,反过来骂养了你好几年的亲戚是吧!”
婶婶冷笑道:“在外面有钱有势了也不见你感恩,你叔叔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养不熟的还有脸倒打一耙!呸!”
路鸣泽脸都白了,他心里叫苦不迭,我的亲妈呀,你都知道他现在有钱有势了,霓虹这地方又这么乱,你是真不怕你儿子走路上被人拖走沉海啊!
“妈,别说了……”他赶紧上前制止。
婶婶现在正在气头上,拦她的路鸣泽也成了出气筒,她尖声叫道:“你之前怎么不敢让他别说话!好啊,遇事不帮你亲妈,去帮一个外人!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是吧!”
她的巴掌马上就要落到路鸣泽脸上。
叔叔大汗淋漓,马上上前劝解:“老婆啊,明非怎么也不算外人,况且,他爸妈也给了生活费,哪有你说的那么……”
婶婶尖叫着打断他:“他不是外人,我是外人!你们一家子都姓路,就我不姓,你们都欺负我!把我赶出去就好了,顺你们心了!”
场面一时大乱。
陈处长一家尴尬地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连劝一句都不好说。
绘梨衣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躲到路明非身后。
她拿出小本子,展示给路明非看:“好可怕,比鬼屋还要可怕。”
路明非揉了揉她的脑袋,拨开她白皙耳廓边上的发丝,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道:“我倒是觉得,今晚没有白来,真是一出好戏。”
他叫过一旁的侍者,吩咐道:“最后的饭钱记我账上吧,会员卡里的钱应该够用。”
他低低笑了一声:“就当是我付的门票钱。”
侍者恭敬地点点头。
没有再管那些已经结束了的事,牵着绘梨衣温软的小手,路明非不紧不慢地踩在木质地板上。
在路的尽头,电梯正一层层降下来。
在某一刻,电梯门打开,黑衣侍者显露出身形,端着银盘朝他们走来。
“先生,小姐。”侍者冲他们微微鞠躬,揭开保温罩,露出盘中黑色棒状看起来像是甜点的东西,“两位还没有用甜点吧?”
路明非攥紧了绘梨衣的手,脸上表情平淡,似乎对一切一无所觉,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拿过来让我看看。”
侍者并不言语,只是丢下银盘,只留下一对黑色的木梆子。
他站立着,轻轻敲起梆子,令它们发出清脆的声响。
绘梨衣原本盛满雾色的眼眸如同天光破云,荡尽层层迷雾,灼热的赤金色从中骤然闪现。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侍者,手在微微颤抖。
随着梆子声飘荡,绘梨衣像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那样呆呆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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