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工作要谈吧,承安说他跟顾家有点渊源,说不定是处理沈家案子的事。”我强装镇定,可声音还是有点发颤,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却觉得没什么味道。
苏清媛冷笑一声:“工作要挽着胳膊谈?若雁,你别傻了,顾曼丽早就喜欢承安哥了。以前在舞会上,我就是跟承安哥多说了两句话,她就故意把红酒洒在我身上,还推了我一把,我膝盖都磕破了。”她说着,放下筷子,挽起右腿的裤腿,露出膝盖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跟照片上那个小女孩手心的疤痕有点像,都是弯弯的月牙形。
我看着那道疤痕,心里对顾曼丽的厌恶又深了一层。可转念一想,陆承安要是真对顾曼丽有意思,为什么还要跟我签契约结婚?他明明知道我现在处境艰难,要是想讨好顾家,完全没必要帮我。
“承安都跟我结婚了,应该不会跟顾曼丽有牵扯吧。”我小声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伸手摸了摸手上的银色戒指,戒指的金属凉意透过皮肤传到心里。
苏清媛放下裤腿,夹了块青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说:“结婚?你们那只是契约婚姻!承安哥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连婚戒都不给你买好的?昨天我路过霞飞路的珠宝店,看到他在里面看钻戒,店员还拿了好几款大的给他选,说不定是买给顾曼丽的呢。”
她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上面那颗小小的钻石,确实比不上顾曼丽平时戴的鸽子蛋钻戒。难道陆承安跟我结婚,真的只是为了沈家的产业,心里还装着顾曼丽?可他要是想要沈家的产业,早在父亲出事的时候,就可以跟顾家合作,没必要等到现在。
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铃声尖锐地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我赶紧站起来去接,心里盼着是陆承安打来的,想问问他在南京的情况,顺便问问顾曼丽的事,可又有点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喂,是若雁吗?”电话那头传来陆承安的声音,带着点疲惫,还有点背景音的嘈杂,像是在某个热闹的地方。
“承安,你在南京还好吗?我爸他……有没有说什么?”我刚问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顾曼丽娇滴滴的声音:“承安哥,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菜都要凉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都快冷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手里的电话筒差点掉在地上。陆承安怎么会跟顾曼丽在一起?他们现在在南京吗?顾曼丽说的“菜都要凉了”,难道他们在一起吃饭?难道苏清媛说的是真的,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陆承安好像也听到了顾曼丽的声音,语气变得急促起来:“若雁,我这边还有事,先跟你说正事——婚礼定在后天上午十点,在法租界的圣心教堂,我已经跟教堂的神父打好招呼了,到时候我派司机去接你和阿姨。你准备一下,别让太多人知道,免得顾家的人找麻烦。”不等我再问,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像是他匆匆挂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电话筒,浑身冰凉,连指尖都在发抖。苏清媛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你看,我没骗你吧?承安哥就是跟顾曼丽在一起,他们说不定早就好上了,跟你结婚只是为了沈家的财产,等拿到沈家的产业,就会把你甩了。”
“不可能!”我推开她的手,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想坚持自己的判断,“承安答应过我会救我爸,会帮我保住沈家的产业,他不会骗我的!他要是想骗我,没必要给我钱给我妈买药,没必要挡在宪兵面前保护我们!”
“会不会骗你,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苏清媛冷笑一声,转身走进卧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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