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在灵视之中,这种看似普通的公寓楼仿佛一个活着的、正在溃烂的伤口,被浓稠如污血般的能量流紧紧包裹,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在其中浮沉、哀嚎。
与这地狱般的景象形成诡异对比的,是楼内仅存几扇窗户里透出的、微弱却温暖的橙色灯光。
在如此光景下,像是绝望中的挣扎,也像是吸引飞蛾的致命诱饵。
“这栋楼里还有少数没被污染的人。”长友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异象压下,迅速将对讲机塞到小林手中,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无比决断,“小林,通知街上的其他人汇合——我们找到了一处祭拜过黄泉的严重污染点。”
……
公寓楼,三层。
在这一层仅有的、还亮着昏黄灯光的房间里,住着松本一家。
一对年轻的夫妇,和他们尚在哺乳期的孩子。
在席卷整个日本的异变中,松本一家相对而言是幸运的。
这并非偶然,而是源于松本先生一种近乎偏执的忧患意识——他常年对地震等大型灾害抱有深刻的恐惧,家中始终储备着数量可观的应急食品、饮用水和药品。
这份曾让妻子苦笑不已的“过度谨慎”,如今成了维系一家三口生存的脆弱壁垒。
而今天,已经是盂兰盆节的迎魂日了。
松本先生站在客厅那小小的佛龛前,颤抖着手,点燃一束细细的线香。空气中本该弥漫的安宁气味,此刻却被房间里日渐浓郁的霉味与绝望气息所淹没。
“哇……哇哇……”
卧室里,传来婴儿虚弱而持续的啼哭声,刺破了房间里勉强维持的平静。
“嘘——!”
松本先生猛地回头,朝着卧室方向发出一声急促又压抑的低吼。
他快步走进卧室,只见憔悴的妻子正抱着孩子,徒劳地轻轻摇晃。
缺乏睡眠使得妻子眼下的乌青浓重,曾经明亮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恐惧。而她怀里的婴儿小脸涨得通红,显然母乳不足的饥饿以及令人窒息的环境让他极度不适。
而或许是被这哭声吸引——
咚!咚!咚!
隔壁房间,骤然传来了沉重而规律的撞击声。
松本夫妇的呼吸瞬间停滞,两人惊恐地对视,连怀中的婴儿都仿佛感知到了危险,哭声噎住,只剩下细微的、委屈的抽噎。
他们家隔壁住着一个名叫山田弘的男人。
那家伙……大概已经疯了。
这些两天,他们时不时能听见隔壁传来的各种诡异声响:
沉重撞击声,又或者是某种湿滑重物在地板上持续不断的爬搔声,以及始终夹杂在其中、忽高忽低的似哭似笑的参拜吟诵声。
松本夫妇抱着婴儿,踉跄地退到客厅中央,反手锁上卧室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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