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捏着塘报,指节泛白:“到时候,我以‘清君侧’之名起兵。”
“那事成之后,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太子?”
“处置?”侯君集笑了,笑得像头蓄势的狼:“守捉郎替我递了刀,我自然要接。但他们想借我的手杀太子?做梦!”
他忽然提高声音:“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全军拔营,向长安方向推进三十里。旗号换成‘护驾’——就说听闻长安有乱,特来护卫东宫。”
亲卫吃惊道:“将军!这不是明着告诉太子,我们.”
“就是要让他知道。”
侯君集打断他,眼神锐利如枪:“让长安百姓都看看,太子杀了弟弟,我还要跟他同流合污。”
说完,随手将塘报丢过去:“告诉守捉使,我要的东西,得再加一样,京畿卫的布防图。否则,我就把他们的暗桩,全卖给李承乾。”
“将军这是打算跟他们讨价还价?”
“不,是提醒。”
侯君集拿起长枪,枪尖直指前方,漠然道:“我是大唐的将军,不是守捉郎的傀儡。他们想借我的名平叛,就得拿出诚意。”
“嗯,我这就去转告联络人。”
等亲卫走后,侯君集将长枪立在帐中,枪尖扎进地面半寸,又自言自语道:“李承乾想学玄武门,我就给他演一出更像的——只不过,这次的箭,得射向该射的地方。”
帐外的风更紧了,沙粒子打在帐幕上,像无数只手在叩门。
侯君集望着长安的方向,那里藏着比外面寒风更冷的算计。
“明日,让炊事营多做些胡饼。”
他忽然开口道:“长安城的雨,怕是要下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