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权的声音听上去极为兴奋:“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吗?!”
谢云缨被他突然的大喊大叫吓到了,她搓了搓胳膊上浮起来的鸡皮疙瘩,然后便听到了谢清玉温柔得仿佛哄小孩一般的声音:“自然,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间哪有隔夜仇呢?更何况二弟也说是王氏之人逼迫你的,我当然更愿意相信二弟
你说的话,你一定不是故意想要害我的,对吧?”
“二姑娘。”
正听得专注的谢云缨忽然被唤,差点没原地起跳,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银羿。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如今又突然出现,还是那副平淡的面色:“我方才已经将两间房都搜寻过一遍了,暂时没有看到二姑娘所说的簪子。”
谢云缨暗暗呼出一口气:“没事,那可能是落在其他地方了,我去别处找找吧。
银羿颔首:“那么,我送二姑娘出去吧。”
谢云缨刚想应声,便耳尖地听到了隔壁屋门推开的声响。已然到了嘴边的话语溜了个弯,又被咽了下去,她干笑两声:“......啊,我看这墙上挂的画还挺好看,我多看会儿再走吧。”
开玩笑,现在出去了,不就和要走的谢连撞上了吗!那场面得有多尴尬,她都不敢想!
银羿无机质的眼神缓慢地波动了一瞬。那仿佛是困惑,又仿佛是谨慎的思考与艰难的理解。
最终他说:“好的。”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站在室内,一时间无人说话。
谢云缨努力地把目光集中在那幅泼墨山水画上,耳朵则在听着门外逐渐远去的动静。嗯,这鱼虾可真鱼虾,这牡丹可真牡丹。
突然,近在咫尺的门板响起三声清脆的叩门声,敲得轻而缓。
谢云缨吓得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她连忙往屏风后面躲过去,并努动嘴角瞪大眼睛向银羿示意:你去开!
银羿老实地去开门了。
门缝打开又合拢。谢云缨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银羿再次推门进来喊她。
他说:“二姑娘,大公子唤你过去,他说想与你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