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
目光所及,饶是见惯了边关生死的督军大人,胃里也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昏暗的光线下,贾琏倒伏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身形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凝固。
藏青锦袍的前襟几乎被深色的、凝固了大半的血液浸透一大片,粘腻地贴附在身上,更浓的暗红正从一处伤口缓缓渗出,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一滩。
就在他尸身不远处的墙角,另一颗人头的轮廓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那是他的贴身小厮兴儿。
屋子里充斥着死亡特有的冰凉腥气,混合着污浊的汗味和一种绝望凝固的气息。
王淳没有去看那颗侍者的头颅,他的目光如铁钩,死死锁在地上的贾琏身上,缓缓走近。
每一步都踏在沉重的虚空里。
离得近了,看得更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