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指尖刚点下 “全球物流溯源系统” 的 “刷新” 键,屏幕上的 “已送达” 标识就闪了闪,却始终停在德国汉堡港的定位点 —— 可司机半小时前发来的视频里,货车陷在边境小镇的泥路上,车轮裹着厚厚的黄土,手机信号格只剩一格:“导航被干扰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陶瓮再闷在车里,要受潮发霉了!”
欧洲客户的怒吼从听筒里炸出来:“超时 3 天!系统说已送达,我的 2000 套陶瓮呢?!展会都开一半了,我拿什么参展?赔 500 万欧元,一分都不能少!” 背景音里,欧盟海关的工作人员在喊:“因物流信息造假,暂扣基地所有后续订单!”
林薇刚要说话,运营小张抱着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全球最大传统手作销售平台的页面 —— 基地所有产品被打上 “劣质品” 标签,下面的 “客户投诉” 密密麻麻:“陶瓮 3 天开裂”“做工粗糙”“根本不是传统手作”。“这些都是假的!” 小张哭着点开一条投诉,头像都是启星的官方账号,“国内 10 家电商也跟着禁售,今天就接了 3 个散户订单,才赚了 200 块!”
“超仿陶土又骗了咱们的联盟!” 王大姐抱着个开裂的陶瓮闯进来,瓮身还留着木尺敲击的痕迹,“3 家欧洲联盟品牌买了第八代超仿土,展会现场一敲‘当当’响,火烤时刚开始也显褐纹,结果冷却后全缩裂了!启星的人就在旁边拍视频,说‘传统手作的检测方法全失效了’!”
联盟群里的消息更让人心沉。山西染坊发了张 “启星销售 - 原料全包协议” 的照片:“平台封了,超仿骗了,跟着启星至少能活下去”;河北竹编跟着转发,还在行业群发了份 “基地新销售平台筹建计划”,没过半小时,启星就注册了个 “全球传统手作直供平台” 的假域名,首页放着超仿陶瓮,标注 “基地官方授权”。
“活下去?咱们老祖宗靠火烤辨土活了几十年,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婆婆突然从樟木箱里拖出个铁盒子,盒子上的锁都锈成了褐色,里面装着一把发黑的老火钳,钳口刻着 “1910”,“你爷爷 1908 年在山区,没木尺就靠火烤辨土!这里有他的笔记,写着‘真陶土火烤显金丝纹,假的显灰白,冷却后真土没裂,假的会缩’!”
林薇赶紧接过铁盒子,里面的笔记纸页沾着炭灰,用毛笔写着:“取陶土小块,用老火钳夹着烧至发红,真土表面会析出金丝纹(天然矿物质),假土显灰白块(添加粉结块);冷却后,真土完整无裂,假土会缩出细缝”,落款日期是 “1908 年 7 月 12 日”,旁边画着老火钳烤土的示意图,连 “火钳要烧至发紫” 都标得清清楚楚。
半小时后,基地的空地上摆满了老火钳和陶土块。婆婆的老邻居、学员的家人,甚至之前犹豫的联盟品牌,都带着陶土来检测。“林总,咱们信你!” 老秦举着刚烤过的超仿陶土,冷却后表面缩出细缝,“这就是假土!启星太缺德了,连木尺都能骗过去!”
婆婆坐在铸铁烤炉旁,教大家烤陶土:“按笔记来,火钳要烧紫,陶土要烤红,别烤太焦!” 她的手背被火星烫出个红泡,小糯米赶紧找创可贴帮她贴上,还在创可贴画了个小火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