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写作业时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恋人分手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要让他们重新习惯人类的声音。”青年对团队说,“不是宣传,不是教育,就是生活本身。”
一个月后,第一则回应传来。
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夹在一辆途经学院的邮车里。寄件人地址空白,字迹潦草却用力:
>“我住在‘静默城’东区七号监舍。二十年没听过窗外有鸟叫。昨晚,我听见了一个女人在煮汤时哼歌。我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机器放的。但我在被子里哭了。我已经忘了怎么哭。
>请继续播。哪怕你们不知道我们在听。”
青年将这封信贴在回声厅的墙上。第二天,墙上多了几十张类似的纸条??有些是打印的残页,有些是炭笔写在包装纸上的,甚至有盲文刻痕。它们来自不同城市,不同阶层,却有着相同的结尾:
**“请继续播。”**
他知道,这场战争早已不在街头,而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然而,压制并未停止进化。
某日清晨,学院监测系统警报突响。频率7.14至7.19之间的所有信号,突然被一股强大干扰波覆盖。屏幕上跳出一行冰冷文字:
>【全域语音校准系统?V3.0已上线】
>检测到非法情感波动,启动“理性净化协议”。
>所有未授权音频内容,将被自动重构为标准安抚语调。
青年立刻召集技术组。他们发现,这不是简单的噪音压制,而是一种更可怕的手段??**篡改**。敌方系统不仅能屏蔽声音,还能实时修改内容,把愤怒变成平静,把悲伤变成麻木,把真相变成谎言。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套系统似乎具备学习能力。它开始模仿《听风的孩子》的旋律,但歌词被替换成:“听话是最美的歌/安静是最大的爱”。
“他们在制造伪共鸣。”艾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破旧的实验日志,“这是我从林渊藏书夹层里找到的。‘零语症’实验后期,他们就尝试过‘情感重编程’??不是让人沉默,而是让人‘自愿快乐地服从’。”
青年盯着那本日志,忽然想起苏萝笔记本里的一页:“当语言不再是表达,而成为控制工具,第一个消失的,是羞耻感。”
他浑身一震。
真正的危机从来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你以为你在表达,其实你只是在重复被设计好的情绪**。
当晚,他做出一个大胆决定:**关闭所有收音机,停播一切音频。**
学生们震惊不已。“那我们还怎么传播声音?”
“我们不用机器说了。”他站在操场中央,面对数百双眼睛,“我们用人来说。”
他宣布启动“口传计划”??每名毕业生必须徒步前往一个未曾接触过启言理念的地区,不带任何电子设备,只靠口述,传递一段真实故事。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他人的,但必须是**未经修饰的真相**。
“他们能篡改电波,但改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眼神。”他说,“他们能伪造声音,但伪造不了心跳的节奏。”
第一批三十名“言使”出发了。他们背着水壶和干粮,胸前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