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就笑吟吟地来了。
“小秦啊,好消息!西郊有个姑娘,人挺本分,家里条件一般,但模样周正,干活也利索。
我跟人家提了棒梗的情况,姑娘说可以先见见。就定在这个周末,你看成不?”
秦淮茹喜出望外,连声道谢,把周媒婆送出门时,还硬塞了几个刚卤好的茶叶蛋。
可这欢喜没持续多久。
傍晚时分,后院的刘光齐就急匆匆跑来找秦淮茹,神色慌张:
“秦姨,您快去看看吧!棒梗在厂子后头那个小饭馆,跟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喝大了,还赌上钱了!”
秦淮茹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围裙都没解,飞快的往外跑。
小饭馆后巷里,乌烟瘴气。
棒梗果然和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围在一起,面前散着零钱和扑克牌。
他眼睛通红,满身酒气,哪里还有平时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棒梗!”秦淮茹尖叫一声,冲过去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你给我回家!”
“妈?你……你来干什么!”棒梗甩开她的手,身子晃了晃,
“玩两把怎么了?我……我赢钱了!”
旁边一个黄毛青年嗤笑:“是啊阿姨,棒梗哥手气正好呢。”
秦淮茹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再看着那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混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软软地瘫倒下去。
“妈!妈!”棒梗的酒瞬间醒了一半,慌忙扶住她。
……
秦淮茹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自家床上,贾张氏正红着眼睛给她掐人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秦淮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不是生气,是彻骨的绝望。
她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低着头站在床边的棒梗,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怎么能去赌啊?咱家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
妈起早贪黑,一个茶叶蛋一个茶叶蛋地挣,就为了给你攒钱娶媳妇,租房子……你倒好,你去赌?!”
秦淮茹还有些话没说出口,当年贾东旭在厂里出事不假,可出事前的那段时间,他也是沾上了赌博。
长时间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最后才出了事故,这才撒手人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