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治洵看着眼前的人,一双眼睛赤红,“你,你说的那个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死掉的女人有可能是眼前这个人的什么人,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她,她是不是你的亲人啊?”
韦治洵现在根本不想跟他废话,他只想赶紧去确认,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柏轻音。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位置抓着他,声音嘶哑。
“你,你别着急,我已经把人的尸体和孩子的尸体都带回来了,现在就放在镇子外面的停尸馆里。”
他话没说完,韦治洵便像一阵风一样从他的眼前消失。
男人看着韦治洵那样子,心里不是十分放心,跑着跟了过去。
毕竟人要是再晕了可不好办啊。
韦治洵一路狂奔到停尸馆。
停尸馆破落的很,里面杂草丛生。
外面的梧桐树上停着几只乌鸦,叫的平白让人心烦。
韦治洵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也许那个女人不是柏轻音也说不定。
推开门后,韦治洵便看到躺在尸馆里的两具尸体。
女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衣服,从身形上辨认,几乎和柏轻音相差无几。
看到此,韦治洵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心里忍不住祈祷,千万不要出事儿,千万不能出事儿,只是等他看着包孩子的小褥子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他们分开的时候,柏轻音用来包嘟嘟的小褥子。
倏然,两行泪从韦治洵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小孩儿身上的肉已经被吃的所剩无几了,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再看女人,脸被摔的血肉模糊,她手里握着一只翡翠镯子,那镯子已经摔碎了,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在她的手里握着。
她右边的整条腿都没了。
韦治洵忽然感觉呼吸困难。
镯子,小褥子,即便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柏轻音。
他呆呆地坐在尸体旁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娘子,他的娘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想起分别时她气鼓鼓的样子,韦治洵只感觉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
他握住柏轻音那瘦骨嶙峋的手,脑子里想的全是柏轻音和自己相处的每一秒。
早知道,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离开娘子,哪怕是死,他们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
可现在,可现在她怎么就丢下自己走了呢。
另一边,男人追过来发现韦治洵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尸体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个,那个,会不会是你认错了啊,毕竟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相似的人。”
他劝着韦治洵,可韦治洵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呆愣愣的不给他半点反应。
他这个样子也将眼前的男人给吓着了。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她是你娘子吧。”
韦治洵还是没回答,他闭着眼睛,呼吸都是颤抖的。
“你也别太难过,她和孩子在天上想必也不想看着你为她和孩子这样难过,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
韦治洵不说话,男人也不说话了。
两人就那样一直坐着。
不知不觉间,男人睡着了,韦治洵却是倏然睁开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他提剑上了山。
一晚上整座山头遍布着狼惨叫的声音。
男人再次找到韦治洵的时候,他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一块手帕,他浑身都沾着血腥味,刺鼻的很,可他像是一点都察觉不到一样,就那样呆愣地坐在石头上。
“你不要紧吧?”男人担心地推了推韦治洵。
韦治洵也不给他半点反应。
他到现在依旧无法接受柏轻音的死,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她不是说,将来要开很多家酒馆的吗?
可现在,她怎么就先一步走了呢?
韦治洵不敢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所以他只能坐在这里。
男人将韦治洵带回去,他不敢在韦治洵面前提起那个死去的女人,便和镇上的人将那个女人和尸体下葬了。
这边刚下葬,仇暮月的人也循着蛛丝马迹追了过来。
“小姐,天已经黑了,要不咱们在这边住下吧?”
他们已经连续追了很多天了,韦治洵那人一看便是擅长躲藏,他们抓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抓住人。
仇暮月连续追了许久,人也露出了几分疲惫的模样。
她揉着太阳穴,丢给下这里有没有韦治洵的消息。”
几个下人拿了钱,有几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