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就坐下跟我说起了这家人。
“一开始啊,是老头带着儿子住在村东头,然后老头打渔为生,养活了父子两,然后攒了钱,给儿子娶了个外乡的媳妇,还是个哑巴,老头说哑巴的彩礼便宜,我们也不知道他家媳妇哪来的,只知道没多久,老头就死了,剩下夫妻俩过日子,后来生了一个小女孩,某一天那个郑林就跑进村里找人帮忙,说他家孩子淹死了。”
“他找你们的时候,孩子已经淹死了?”
“是这样的,已经淹死了,而且我们到他们家的时候,孩子已经放在门板上了,浑身是水,脸色青紫,可怜那么小......”
“等一下,脸色青紫?”
“嗯,真可怜,然后那个哑巴就跟疯了一样,使劲的扑腾,拽我们,你看看,当娘的,哪个能接受小孩淹死啊,我看她在那扑腾,我也难受,我看了看就走了,听说哑巴一直不能接受这件事,就一直在村里,跟疯了一样逢人就拽着。”
“你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吗?”
“这上哪知道去,外乡的,不会说话,也不跟我们来往,我们只认识打小在村里长大的郑林。”
“大婶,那后来呢,他们后来还有孩子吗?”
“一直没有,听说哑巴从那以后就疯了,郑林也是打渔喝酒,也不管其他事,反正也不怎么跟村里人来往。”
“这小孩死了多久了?”
“你让我想想啊,那一年我家老三是四岁,有十年了,真快啊,这都十年了。”
“当时孩子淹死了,怎么会有衙门的人上门呢?”
“那你是不知道,那个哑巴,死命去衙门求,衙门实在是没办法,她就跪在衙门那,谁出来就拉谁的腿,这一来二去,你让衙门怎么办,就派了一个人去验尸。”
“结果验出来就是淹死的?”
“我不清楚,反正很快,郑林也签字画押了,这事就结束了。”
“哑巴还在吗?”
“还在,精神头已经不行了,我估摸着活不了多久了,反正郑林也不怎么管她,她整天就在绕着那条河。”
“大婶,你们村很远吗,我可以去玩吗?”
“可以啊,我明日休息,我带你去,一早我就来接你。”
“不用,大婶你告诉我什么村,我自己去。”
“那也行,你不认识就问衙门里的人,他们都认识我们村的,不远。”
第二天刚好衙门也没事,我就上街买了点牛肉和猪头肉,拎着去大婶告诉我的村子。
“江仵作,你去哪?”
在街上被巡街的小邓看到了。
“我去厨房大婶家那个村,我答应她今天去找她玩的。”
“我家也住在那附近,我跟你一起走吧,我正好下午休息了。”
“怎么你们还休息半天的,一般不是休息一天嘛。”
“之前他们欠我半天,我今天就干脆休息了。”
“小邓,你可曾娶亲啊?”
“诶,没有,江仵作这么问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嘛,你毕竟也是衙门的人啊。”
“江仵作,他们都传你是大人的亲戚。”
“亲戚,为什么?”
“因为整个州府,只有我们这是女仵作,所以怀疑你是关系户?”
“小邓啊,谁家关系户当仵作啊,当个文书岂不是更轻松?”
“我就是觉得这不对啊,当仵作还要跟尸体打交道,这么辛苦,时不时还睡不上觉,所以我觉得你不是。”
“我说你怎么老喜欢跟着我一起做事,原来是你相信我啊。”
“嗯,我是相信你的,你做起事很认真。”
“小邓,我是因为我爹是仵作,我爹受伤后来病重,我就接手了,一开始县衙的人都当我是男子,因为我爹没跟他们说我是女子,就那么一直接手我爹的事情,直到有人发现我是女子了,我以为我就要被从他们踢出去了,哪知道大人力保我,才让我一直当仵作的。”
“所以大人对你是知遇之恩,不是其他的?”
“自然不是,大人什么身份,我一个仵作,宋大哥不也是大人从县衙调来的嘛。”
“感觉你们认识了很久了,原来是有这样的过往。”
“你放心好了,虽然我和宋大哥是大人带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