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大门走去,就在他们即将踏上门口那几级宽阔的台阶时,一群身影正从下面走上来。
那是一个被四五个警察恭敬相迎的老农。
老农看起来七十多,头上戴着一顶边缘磨损的旧草帽,身上是一件打着几块补丁的蓝色粗布褂子,裤腿卷到小腿肚,脚上蹬着一双沾满干涸泥巴的绿色解放鞋。
他皮肤黝黑粗糙,肩上还斜挎着一个同样破旧的帆布包。
几个警察正簇拥着他,态度是乐东他们从未见过的恭敬,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一边引路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老农只是微微点着头,脚步沉稳,不紧不慢。
乐东他们急着离开,只当是哪个低调的领导亲戚或者特殊关系户,并未在意,侧身让路。
麻文文在乐东的低声指引下,也跟着向旁边让了一步。
双方擦肩而过。
就在麻文文的肩膀与那老农的粗布袖子相碰的瞬间——
老农的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他停在比麻文文低一级的台阶上,微微侧过身,草帽下那双并不浑浊,反而异常清亮的眼睛,直直地落在了麻文文的脸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在麻文文身上缓缓扫过,仿佛在掂量一件年代久远的器物。
麻文文皱眉轻轻皱住,他隐约能感觉到一股审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几秒时间,老农打量完毕,草帽下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高,带着浓重的乡音:
“哦?这就是你们说的另一个先生?”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地里的庄稼,“看着底子,倒是不孬。”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平淡的语调里陡然注入了些许惋惜:
“不过嘛…这身子骨,” 他微微摇头,“被那两个鬼东西害得…啧,可惜喽,造孽哦。”
最后那声叹息,看似轻飘飘的落进麻文文的耳中,可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神色灰白变幻,猛地转向老农声音的方向,脸上带着惊疑:
“你…是谁?!”
老农依旧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微微仰头“看”着麻文文剧烈的反应。
面对麻文文的质问,他咧了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笑道:
“种地的。”
说完这三个字,他不再停留,也不再理会僵立当场的麻文文,重新踏上台阶,走进了警局大厅深处。
这让乐东和蔡坤完全懵了,看看那消失在门内的老农背影,又看看身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麻文文。
“麻大师?” 乐东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麻文文毫无反应,他黄布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农消失的方向,嘴唇紧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仿佛脑中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风暴。
“种地的?” 乐东看了警局方向,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又看向和他同样一脸茫然的蔡坤。
他们完全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林寻也走了过来,她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那短暂而古怪的一幕。
不等乐东他们发问,一个刚才簇拥老农的年轻警察正好停好车走上来,林寻立刻叫住了他:“刚才那位…老先生,什么来头?”
年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