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前,安蓉带回消息。
“咸福宫西配殿整夜安静,没人进出。两名宫女守到寅时,没见任何人靠近。”
“张禄呢?”
“到了北苑就关在库房,有人盯着,不能随意走动。”
“永寿宫呢?”
“掌事嬷嬷接了话,立刻查了当日经手的太监,叫来问话。那人承认收了宜妃身边宫女的好处,替她送过一个布包,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嬷嬷已把他关在偏房,等进一步处置。”
清悦问:“宜妃怎么说?”
“还没动静。但她下午让人撤了西暖阁的熏香,换了寻常炭盆。”
清悦轻轻点头。这是怕被查出痕迹。
她提起朱笔,在日程簿上划掉“张禄联络”这一项,又写下新一条:**明日查周宅仆役账目往来**。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些人不会就此罢手。张禄被调走,他们一定会找新的路子。
但她现在有了名分,有了权柄,也有了节奏。
不再是暗中追查,而是主动布控。
戌时,天已黑透。清悦坐在案前,面前摊着内务府最新的出入登记册。
安蓉进来,递上一张小纸条。
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张禄已被调离,今夜无人入西配殿。
清悦把纸条折好,放进铁匣。
她拿起朱笔,在明日行程的第一行写下:
查周宅仆役采买记录,重点看南苑茶棚账目。
窗外风停了,灯芯跳了一下。
她伸手拨了拨烛火,让光亮更稳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