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明规可依,只能靠权谋补。”
胤禛慢慢点头,“所以……读史不是学古人怎么做,是看他们被什么困住,然后想想,今天能不能换个法子破局。”
“对了。”她笑了下,“你八弟爱讥讽人,十三弟爱直言,九弟爱结群。你跟他们打交道,也不用非得争高下。对爱争的,不必硬顶;对爱绕的,别轻易信话;对热心肠的,可以多听几句。交人不在亲近,而在知底。”
胤禛抬起头,“那我是不是……太绷着了?”
“绷着不怕。”她说,“只要心没闭上。你现在觉着难,是因为你在长。树长得越高,风越想摇它。根扎得深,就不怕。”
当晚,胤禛留在书房写了半个多时辰。临走前,他递上一张纸,上面是重新写的《郑伯克段于鄢》札记,末尾加了一句:“权出于势,情让于法,非无情,乃不得不然。”
清悦看了很久,提笔在旁边批了六个字:“见地初成,尚需磨砺。”
她收起纸页,取出教学笔记,在最后一页写下:“根深方能御风,心明始可应变。”
窗外月色清明,她起身走到窗前,望了一眼凝秀宫方向,那里灯火已稀。她转身唤安蓉进来,交代明日晨起的事务。
安蓉应声退下。清悦坐回案前,手指轻轻抚过《宫务时效考评草案》的封面,翻开夹层,确认那张清单仍在。
